是醫院給她母親下病危通知書的時候。
我走到窗戶邊,看著白色保時捷沖進夜色。
耳畔還仿佛,響起她剛才那句,“西洲,你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不過,不重要了。
接下來幾天,我都很忙。
要離開了,該見的朋友,都要去見一見。
這晚,我拿起記號筆,愣了一會兒,終究在日歷上又劃下一筆。
明天,是梁書禾的生日。
也是我在這個城市的,最后一天。
給梁書禾定了個生日蛋糕后,我把墻上掛著的合照,都剪碎了丟進垃圾桶。
這個家,和我有關的東西,徹底清空了。
大抵是這幾天沒能按時喝藥,次日一早,我是被胃疼疼醒的。
剛創業那會兒,整個公司就只有我和梁書禾。
忙起來,吃住都在公司。
為了在我爸面前,替梁書禾爭一口氣,畢業后我沒再拿過家里一分錢。
資金周轉不過來的時候,為了省錢,一包泡面兩個人吃也是常有的事。
晚上,還要去酒局應酬。
她酒量差,大多數的酒都進了我的胃里。
有次我喝的胃穿孔了,醫生把她劈頭蓋臉一頓罵,她守在病床旁邊,眼睛紅得不像話。
她說,為了她,我付出太多了。
她說,她梁書禾,這輩子都不會辜負蔣西洲。
我終于明白。
承諾這種東西,就連說出口的那一瞬,都未必保真。
我揉著胃起床,吃了塊吐司后,掰了粒胃藥咽下。
結果藥效來的并不快,疼的還更兇了,我躺在沙發上,額頭都冒著冷汗。
掏出手機給梁書禾打電話。
無人接聽。
看來,梁書禾也挺忙的。
連接男朋友一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。
我是在周濤打電話給我的時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