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印離職申請回來,柳昕沫已經離開。
她留了張便利貼。
準許我待會忙完后,可以上樓去找她。
將便利貼撕下,連同甜點一道丟掉。
我走進上司辦公室,提出辭職。
上司挽留良久,見我去意已決,終是收下了辭職信。
按照流程,上完本周的班,我就能離開。
當晚十點,柳昕沫給正在聚餐的我,打來電話。
電話被一位女同事誤接。
換我接聽時,柳昕沫的語氣,冷得可怕:
“顧源,大半夜的你在哪鬼混呢?”
我平靜回她:“外面。”
“我當然知道是外面!……喝酒了吧?你發(fā)個定位過來,我現(xiàn)在過去接你。”
說完,女人直接掛斷電話。
我確實喝酒了。
免費的女司機不用白不用。
然而我發(fā)完定位,一直呆到店鋪打烊,都沒等到柳昕沫。
打開楊旭的朋友圈,果不其然看到他生病掛針的消息。
獨自打車回家,洗漱睡覺。
半夜三點多,風塵仆仆的柳昕沫,使勁將我掐醒。
她居高臨下對我說:
“顧源,我肚子餓了,趕緊給我煮碗薺菜餛飩。”
她不喜歡薺菜,更不愛吃餛飩。
我知道,想吃的人是楊旭。
我想要扯開柳昕沫的手,卻觸碰到她手背上的疤。
當年學校禮堂起火,如果沒有柳昕沫伸手拉我一把,我恐怕已經成為一具尸體。
救命之恩換一碗薺菜餛飩,倒是我賺了。
眼見我一言不發(fā)換了衣服,準備出門,柳昕沫抓住我的手臂。
少見的語帶忐忑:
“要不然還是等天亮再弄好了,反正……”
我打斷她的話,不咸不淡問:
“除了餛飩,他還有什么別的想吃的嗎?”
沉默片刻,柳昕沫松開我的手。
囁嚅著說:“沒了。”
3
天色微亮,女人提著食物保溫杯,站在門口,對我說:
“顧源,下星期我得出趟國。
這周六我可以擠點時間出來,和你父母吃頓飯,討論下我們結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