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眠不明所以的看向他。
裴錦川:“那是我第一次去普金寺,好像上天也在懲罰我,懲罰我對你的不珍惜。”
顧眠:“......”
“普金寺,你好像去過吧?那天梯說很高,足足有一千步!”
顧眠:“你想說什么?”
那個地方,她是去過,第一次和裴錦川一起去的時候,她想去許個愿的。
然而裴錦川說,信那些干什么。
總之就是很掃興。
裴錦川:“之前陪你去的時候,我還不信那些的,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失去你,我自己去了那個地方。”
顧眠閉了閉眼。
裴錦川繼續說道:“那天,我就一步一步的跪在那臺階上,一跪一磕頭。”
“雨水打在我的背上,很冷很冷,可我感覺我的血液更冷。”
那種雨水流到眼睛里的滋味,還有流在嘴里的滋味。
淡淡的,讓人看不到希望的滋味。
“我原本不信的,可我那時候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邊。”
“......”
“我日復一日的跪,那長梯我不知道跪了多少次,每一次都有一個小師父在盡頭等著我。”
是了,那時候都有一個小師父在等著。
“我求他,讓我見你,求他,讓我去找你。”
顧眠靜靜的聽著,此刻她的眼底沒有任何波動,就這么安靜的聽著裴錦川,這嘔心瀝血的言語。
裴錦川繼續說道:“我那時候真的絕望,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。”
“那只是你的記憶。”
顧眠終于開口接下了他的話。
對,這就是裴錦川對她說的......
她說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,然而裴錦川卻說那些根本不是發生過的事,那些只是記憶而已。
現在顧眠也將這句話,如數的還給了裴錦川。
裴錦川在聽到這里的時候,心口更是止不住的陣陣發疼。
顧眠:“那些都只是你的記憶而已。”
“不,那些不僅僅是記憶,那些都是發生過的,我現在還能感覺到心口疼。”
在沒有那些記憶的時候,他的心口就總是莫名其妙的疼。
一開始的時候,裴錦川也以為那些只是記憶而已。
可太真實了......
如今回想起來,那些東西依舊是那么真實。
他甚至能感覺到磕在那些臺階上的時候,額頭到底有多疼。
他真的能感覺到疼的。
顧眠靜靜的看著他,很安靜......
裴錦川:“眠眠,我特別特別的后悔,那時候為什么就沒能相信你一次。”
哪怕是一次也好啊?
就算只有一次,他們之間大概也不會走到這種地步吧?
此刻裴錦川的語氣里全是痛心。
然而顧眠卻是搖頭:“不,你相信過我,不止一次的~!”
“只是這些信任,最后在面對裴悠的時候,會再次土崩瓦解。”
每次聽到她說什么的時候,裴錦川都會相信。
只是那些信任的時間,太短了。
短到,只要面對裴悠的時候,就會直接瓦解掉。
對她的信任,在裴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。
聽到顧眠說這些的時候,裴錦川的心口再次疼了......
“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?”
“為什么要給?”
裴錦川:“......”
顧眠幾乎是本能的,就給了裴錦川這么一句反問。
對啊,為什么要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