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景軒當(dāng)然不是為了讓林嫣兒被其他男人看上。他苦心籌謀,不過是為了給心愛的女人抹去先前狼藉的聲名,抬高她的身價,為日后做太子妃鋪路。還真是情深義重,無怨無悔。雖然有太子做靠山,可林嫣兒如今的風(fēng)評不太好,那些貴女們組織的詩會并不會邀請她,怕拉低了她們的身份。因此他退而求其次,費(fèi)盡心思,許諾不少好處,才把林嫣兒的詩作塞進(jìn)一個中等人家女子組成的詩社文集里,借由她們那邊傳出去。這和我預(yù)想的有點(diǎn)偏差,看來暫時麻煩不到蕭家那邊。但也不是不能理解。經(jīng)歷過數(shù)次打臉事件后,林嫣兒如今在京中不說人人喊打,也差不多了。母后那些娘家人不是各個都蠢,怎會沒人看出來這樣的女人對太子弊大于利?不過是看在他執(zhí)迷不悟的份上才不對她出黑手罷了,提攜一把?不可能。其他支持太子的人,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想法。故而東宮的那些勛貴人脈,此時很難派上用場,顧景軒只能用這么蜿蜒曲折的辦法。在打聽清楚那詩社里都是哪些人家的千金后,聽到一個熟悉的官職名,我計上心來。我讓吉祥去把姚登叫到公主府。這人是三哥送來的那批小官吏中的一個,也是溫居宴那天與我攤牌之人。經(jīng)過這些時的冷眼旁觀,我看出來此人可靠,值得培養(yǎng)。姚登來的很快,一進(jìn)門就恭恭敬敬行禮,問可有什么吩咐。我不緊不慢撥弄著手上的扳指,道:“我沒記錯的話,你在營繕?biāo)敬撕脦啄陮Π桑俊币Φ沁B連點(diǎn)頭:“是,在下供職司內(nèi)約莫五年。”我笑:“這個地方?jīng)]什么奔頭油水,是時候給你換個地方了。”姚登大喜,不等他跪下謝恩,我又道:“不過呢,在此之前,還得你幫我一個小忙。”姚登滿面紅光:“公主盡管開口,在下必定全力以赴!”我問他:“你和司內(nèi)的同僚關(guān)系如何?”姚登底氣十足:“在下平日從不與人起爭執(zhí),和大家的關(guān)系都還可以。”我十分滿意:“那就好,你按照我說的,如此......”姚登聽明白后,滿口應(yīng)承,打包票離去。我又叫來平安,讓他找人去茶樓酒樓按照我說的散步一些消息,盡量挑人多的地方。平安也是滿口應(yīng)承。他辦事的能力與日俱增,很快就見到了成效。沒多久從我那里傳出去的謠言,在京中傳了個遍,兜了個圈又回到了我耳邊。“聽說了嗎,那坑人錢的林嫣兒又開始裝神弄鬼了。”“這個我知道!說是顧家二公子花了不少錢,買了幾個落魄書生的詩作,硬安在她頭上說是她寫的呢。”“真的嗎,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這樣的文采?”“豈止沒有文采,說是半文盲也不為過!東宮的人私下說了,她給人寫信,一張信紙上才幾百個字,倒有十幾個寫錯的。”“天吶,那誰給她的膽子裝才女呀,不怕穿幫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