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晚寧點點頭,嗐了一聲:“其實就是芝麻大點事,偏偏兩人多年來不對付,就一直杠到現(xiàn)在。”“只苦了我那個愛端水的爹,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。”羅尚書在外雷厲風行威風赫赫,回到自家后宅便成了孫子,只會討好和稀泥。手心手背都是肉,妻妾哪個都不敢得罪,誰生氣了都能上手揪他胡子。我笑了幾聲,道:“我倒是有個主意,可以讓你爹清凈下來。”羅晚寧連忙求教。“聽說京中最近開的一家繡坊最近特別風頭,新推出的雙重繡雖不如我們永樂的幻影繡,卻也有幾分意思。”“尤其是表達夫妻恩愛情深的朱鹮屏風繡面,是鎮(zhèn)店之寶,不賣的。不知多少夫人太太見過就心神向往,拼命開高價想要呢。”羅晚寧聽得一愣一愣的:“所以呢?”我壓低聲音,笑道:“你想辦法把這個風吹到你們夫人和姨娘耳邊去,讓她們親自見見那屏風,然后說得她們動了心爭起來就成了。”“那繡坊的掌柜曾經拿這東西孝敬我,我沒要,但知道他手里能拿出來的有兩幅。到時候叫你爹偷偷贈給二人,對每個人都說世間只有她有,好好藏起來別讓對方知道。”“這樣一來不但安撫了兩位,還讓她們心中得意,憐憫對方,以后不就清凈許多了?”羅晚寧頓時笑開了花:“還得是公主,這主意實在是太妙了!”“其實別說我爹,我也煩死這兩個人了,從我小的時候鬧到現(xiàn)在,一看到她們斗氣我的頭就大。倘若這次成功,我一定記著你的好處!”說完興沖沖跑了。也不知羅晚寧到底在二人面前說了些什么。根據繡坊的掌柜介紹,那夫人和姨娘慕名而來,看到實物后都兩眼放光,想盡辦法要他開價。對,這一間繡坊也是我開的。正是先前為了避風頭和注意開辟的新商行名下鋪子,此時派上了用場。羅尚書做好了大出血的打算,可沒想到掌柜的直接撲通一聲跪下,拱手把兩幅繡面送上。羅尚書嚇了一跳,還以為對方要怎么為難他呢。在聽說只是想要幾張下位官表后,他笑得胡子都發(fā)顫。這么大的禮,居然只要這點東西?劃算,可真是太劃算了!身為吏部尚書,這種五品以下的官表對他來說簡直不要太容易弄到,甚至可以說丟幾十張也不會有人發(fā)現(xiàn)。于是他十分和藹地扶起了掌柜,大手一揮許諾給他五張。看著掌柜派人送來的官表,我頭一次體會到了蕭星沉所說暗搓搓坑人的快樂。當然也不完全算坑,至少我們都是各取所需,那羅家不算虧。官表這種東西沒有記號,經常送來送去的,追究起來麻煩也沒必要。那些地位官吏的調動,也不足以牽動尚書這種級別的注意,更查不出來。因此,我放心地給了姚登兩張。一張他自己用,另一張他留著,送人和賣都行。姚登連連磕頭,笑得褶子都深了許多。“多謝公主提攜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