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正殿一同上車,才剛出宮,蕭星沉就一改平日淡定和分寸感,主動開口問起了剛剛我和父皇的談話內(nèi)容。我的車馬不僅寬敞華麗,隔音效果也很好不擔心外頭隨從聽到,于是我壓低聲音,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。蕭星沉瞇起眼,輕聲道:“我說呢,果然是幾個心思不純的。”“尤其是那個姓宋的,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,剛剛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都敢婉轉(zhuǎn)賣弄姿色,私下只怕什么都做得出來。”我不知道他說的誰,無奈:“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你覺得父皇這么安排是為了什么?”到底是真的怕我被人欺負,還是安排人監(jiān)視我的舉動?蕭星沉道:“殿下無需憂心,皇上若是想監(jiān)視公主府,完全用不著這種打草驚蛇的辦法。應該是怕殿下和我走得太近,影響了將來的姻緣吧。”我有些意外:“所以,他不是真的給我親信,只是為了把我嫁出去?”蕭星沉看我一眼,似笑非笑:“給親信是真心,選駙馬也是真心,誰說駙馬不能做親信?那可是殿下最親的人了。”“皇上是真疼殿下,特地挑了這么三個青年才俊。一個做大,兩個做小,一起把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條,到時候就不需要我這把老骨頭在旁礙眼礙事了。”我被他這幽怨含酸的話說得有些好笑:“什么大小的,胡說八道。你也才不到三十,怎么就老骨頭了?”而且蕭星沉外表很不顯年齡,看著如十七八歲少年郎,很難讓人猜出他實際的歲數(shù)。蕭星沉垂眸嘆息:“可我比殿下大好些歲數(shù),不比那幾個年輕后輩,正是水靈靈鮮嫩的時候......”我趕緊止住他的偏題:“停,先不說這些。這三個人我該怎么處置?聽父皇那意思是讓他們住在公主府,難不成以后我要天天把他們帶在身邊?”就算父皇沒有監(jiān)視的意思,可多了這幾個無關(guān)的人,許多事都不方便了。蕭星沉笑:“殿下多慮了。他們都是皇上看重之人,想是很快就會點翰林,各自分得職務,要忙的地方很多。”“即便住在公主府,也不過是早晚請安,偶爾拜見罷了,和那些門客差不多。”“殿下是他們的主子,拿出該有的氣勢來,想見就見,不想見就不見。”我有些猶豫:“可是,如果我一直不見他們,會不會有怠慢父皇所給之人的意思?”蕭星沉的笑意越發(fā)深了:“不能讓殿下掛心時刻想見,是他們自己沒本事,辜負了皇上的期待,和殿下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”“只要殿下對他們不苛待,面子上過得去,就已是敬重皇上了。”我被蕭星沉說服,決心放平心態(tài)。門客這東西我還是比較熟悉的,大不了就把他們當稍微有體面一些的門客吧。時不時賞賜些東西,說些好聽話就行。至于當親信培養(yǎng)?那不可能。再怎么說他們本質(zhì)上都是父皇的人,絕不可能跳過父皇把我的利益擺在第一位。而且我還要在父皇面前表現(xiàn)出對朝堂無感甚至笨拙的模樣,怎么可能上心培養(yǎng)他們,暴露自己的真實面目和底細呢。就在我思索該怎么演戲時,蕭星沉忽然開了口:“殿下,家里的確曾經(jīng)給我定過一門親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