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粟被打得偏過臉。臉頰逐漸灼燒起來,她慢慢回過頭,再次和許何平對視,她眼神倔強,氣勢逼人。許何平指著她鼻尖,氣得手指發抖,“你反了天了你!我不能教你?我他媽是你老子!我說什么你就得照做!你想撇清關系,你撇得清嗎?二十多年你怎么長大的,我怎么就養出你這么個白眼狼,有本事你就把這二十多年家里養你花的錢全都吐出來,沒這本事你就閉嘴準備訂婚!”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。許粟看著許何平,面對自己的父親,她現在就連失望都感覺不到了。她確實很想說還錢的,但,她也清楚,自己一時間拿不出那么多錢。她捂著臉,很久,問許何平:“能分期嗎?”許何平氣得又甩了她一記耳光。許粟被打得腦袋都嗡嗡地響,頭也暈得厲害。趙念巧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了,看到客廳里僵持的兩人,面色驟變。她過來先看了看許粟的臉,擰眉問許何平:“有話好好說,怎么又打孩子?”“你不如看看你養了個什么東西,我說女孩就是賠錢貨,還真是賠錢貨!”許何平將怒氣發泄在趙念巧身上,“如果生的是個兒子,說不定現在還能幫幫我,她除了添亂還能干什么!”許何平這說辭是老一套了,趙念巧聞言立刻就嗆聲:“你怎么知道生個兒子就是人才了,說不定還沒有栗子乖!成天幻想個不存在的兒子,你是不是有病!”父母又爭吵起來,翻來覆去,還是沒有生出兒子那點事。許粟有些麻木地聽了片刻,就轉身上樓。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家了,她想去見梁寒墨,就現在。然而,等她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想要下樓,卻被許何平擋在樓梯口。他抓著她手臂,將人一路拖回房間,“你哪里也不準去,給我呆在屋子里反省!”許何平鐵了心要關她禁閉,將房間門關上之后,落了鎖。許粟坐在床上,呆呆望著門鎖,良久,抬起手輕輕碰到自己的臉,后知后覺地感受到疼痛,她垂下眼,眼淚緩緩滑落面頰??葑胩欤置悦院厮艘魂嚕俦犙蹠r,許粟是被手機的震動驚醒的。她拿過手機,發現是梁寒墨打來的微信電話。按下接聽,她將手機貼近耳邊,才“喂”了一聲,就感覺鼻尖又發澀。面對梁寒墨,她好像很難掩飾自己的脆弱和無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