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他的回答。他又輕輕啄了下她唇角,“我打算戒煙。”“......”許粟心底一陣悸動,水潤的眼眸里掩不住驚喜,激動之下,她摟著他的脖子,重重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,“你真好。”四目對視,兩個人都有些情動。只是不等梁寒墨再吻上去,他的手機(jī)就在書桌上響起來。他拿過手機(jī),許粟想從他腿上下去,卻被他摟著不放。她干脆就坐在他腿上,聽他接電話。電話是精神康復(fù)中心那邊打過來的,那頭的工作人員問:“梁先生,今年過年您是什么時候過來呢?我們這邊馬上放假,需要和值班人員交接,提前做安排。”梁寒墨垂著眼,隔了幾秒道:“我今年不過去了。”那頭似乎愣住了,好一陣,問:“您不過來看高女士了嗎?”梁寒墨“嗯”了一聲,“應(yīng)該不去了。”那頭又沉默幾秒,才說:“好的。”電話被掛斷,許粟一時沒說話。梁寒墨放下手機(jī),又看向她,問:“在想什么?”她忍不住又摟住他,小聲問:“你以前,過年的時候會過去看阿姨嗎?”“不是看她,”他也抱住她,高挺的鼻梁輕蹭她臉頰,“過年的時候,我沒地方可去,就會去那里。”許粟怔住了。“我說過,我不在乎她能不能康復(fù),但......”他話說得很慢,“我回國后去找她,當(dāng)時確實很幼稚地想過她會不會后悔,可是我才回去那天就遇上事,她當(dāng)天開煤氣zisha。”許粟不可置信地睜大眼。“后來還有過幾次,她試圖割腕,她的手機(jī)里就連搜索記錄都是如何購買安眠藥,還有什么百草枯致死會不會很痛苦,”他語氣卻非常平靜,“我當(dāng)時想過不管她,甚至都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回北城了。”許粟靜靜聽著,摟著他的雙手忍不住又收緊了些。梁寒墨那天確實打算離開小鎮(zhèn),高瑩那么想死,就去死吧。他那時和她耗了半個多月,因為搶她手中的刀子,還受了傷,他也覺得沒意思。可是在上高速之前,他調(diào)頭回去了。他做出將高瑩帶到北城,送到精神病院這個決定,是因為,他不知道還有哪里能照顧這樣一個病人。他沒有時間,沒有精力,更沒有心情去照顧高瑩。然而,放眼望去,這整個世界都沒有他可以回去的地方,而高瑩是他的母親。他對許粟說:“過年時,我會去看她,因為除了她身邊,我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地方可去。”酒店的房間空蕩蕩,始終不像一個家,許粟不知道那種孤獨他是怎么忍受過來的。這一瞬,她想起趙念巧的話來,外界對于他將自己生母送進(jìn)精神病院有揣測,卻都是覺得他是想要報復(fù)高瑩,可實際上,她本該比所有人都更能明白,這天下所有的人,對自己的母親都是有所依戀的,這種依戀很難被徹底斬斷。而她卻曾經(jīng)也曾因此懷疑過他,她有些內(nèi)疚。她抱緊他,然后又努力笑了笑,“沒事,今年,我們一起過年。”他在她臉上親了親,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。“不過......”她停了下,又說:“還是去一趟吧。”他微微蹙眉看著她。她說:“不用等過年,今天或者明天去一趟,我陪你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