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布:“當干女兒這么長時間,也沒給娃扯過一件衣裳,這不,還是我那片子出嫁時丟下的,好料子,花達呢的。
叫俺大花姑娘也漂亮漂亮。”
“這——不成,本就夠麻煩你了,我不能收。”
“不收我就見怪了,又不是給你的,是給俺妮的。
娃子大了,破破爛爛的叫人笑話,你比我手巧,給娃打緊縫了,也好見個世面。”
孟婆說完就走了。
大花雖年紀小,心眼可不少,她猜出孟婆忽然示好必定另有他謀:“娘,這東西咱不能收,天上不會掉餡餅,別看孟婆心善,她心里鬼著呢。”
娘心里七上八下,退也不是,不退也不是。
既然如此,走著瞧吧。
果不其然,下午大花在苞谷地砍苞米稈,二蛋一跛一拐地也跟來了,手里也拿了砍刀,說是來幫忙的。
她不好意思推辭說:“二蛋哥,我能干得完,你還是回家替干娘干點別的。”
“俺娘知道,說你一個小女子家干這么重的活怪可憐的。”
說著,靠近了大花。
“二蛋哥,這個不好,千萬別這樣,人見了要笑話的。”
二蛋一手抱了大花腰部,臭烘烘的嘴在她臉上亂吻。
大花使勁地推,總也推不開,反而被他抱得更緊。
夜幕即要降臨,大花娘見大花遲遲不回,便站在院邊的溝沿上大聲叫喚著她的名字。
二蛋聽了,急忙拿了砍刀溜走了,臨走還丟一句話:“妹子,早晚是我的人,俺娘對你那么好,你莫不是知恩不報。”
大花神志有點慌亂,靠在河邊柳樹上哭了。
她想了很多很多,想到了慘死的妹妹二花,想到了遠在千里煤窯弓著身子從不到一人高的洞子往外拖煤的父親,想到了死里逃生的娘親。
她擦干了眼淚,將剩余的強咽肚中。
這齷齪的事不能告訴母親,母親知道后會氣得半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