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日起,半年以來,純華便一首住在芳華殿中安心養傷,二人漸漸熟識,又因性情相投,故而甚是合契,二人相處甚歡。
在云逸的悉心照顧下,純華身體漸好不說,而且修為竟也大有進益,純華對此感到甚為驚訝。
說來也奇怪,自從來到云逸居處后,純華再也沒有經歷像之前那般怪異的景象。
有時候,純華甚至都懷疑自己是否還身處無妄境之中。
若仍處于無妄境之中,那為何此處景象卻是一點也不作變化呢,非但不似之前那般惡劣難忍,而且景象一首美好得出奇,如果說之前來此是為接受懲罰,確實也飽受折磨,那現下的時日,便過得極為舒坦自在,一時間,純華竟不知自己來這無妄之境,到底是來受懲的,還是來享福的,想來也是好笑。
今日風和日麗,庭院里景致又是極好,于是純華和云逸便在庭院里相坐對弈。
只見純華身著淡黃紗衣,頭梳百合髻,幾朵菊花在上輕作點綴,別一碧簪,玉質晶瑩剔透,如此裝扮,雖是簡素,但卻更顯清麗,只見純華玉指纖纖,執白先行。
而對面的云逸則執黑,云逸一如既往地身著皓衣,只不過今日用白色發帶半束發,帶隨風舞,墨發輕揚,似一翩翩公子,玉樹臨風,氣度高潔不凡。
和風鳥語,天闊云清,兩人對弈,獅獸在一旁輕鬧,此般佳景,倒是讓二人仙人之姿盡顯,皆是出塵脫俗。
此時兩人皆面容平靜,專心致志地對弈。
待下至中盤時,瞧著當下的對局,云逸微微一笑,繼而對純華柔聲道:“純兒的棋藝當真是高絕啊,不曾想純兒你雖為女兒身,但下起棋來卻似有拔山之力,頗有一往無前,銳不可當之勢,可氣吞山河,使風云變色。”
聞言,純華抬頭看向云逸,隨之莞爾一笑,曰:“云逸,這你可就太抬舉我了,我哪有你說的那般厲害。
要說厲害,那還得是我師父,我的棋藝都是他教的,他的棋力那才叫高呢,棋神非他莫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