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寧平時也在這個醫院做產檢，醫生看了眼病例之后奇怪的問：“今天怎么不掛徐醫師的號了？”“月初還因為保胎住過院，胎兒稍微還是有點不穩。”“躺到床上去，我給你再做一下B超看看。”姜寧也想再看看孩子的模樣，即便只能看B超單上面的樣子。她躺了上去，醫生看的很仔細，“孩子還是很健康的，長得也很漂亮，你看著小鼻子很挺的。”“就是你的身體不是很好，一定要好好注意身體，別到了孕后期就放松警惕，還是很影響小孩的健康成長的。”B超單打印了出來，醫生繼續道：“我給你開點保養的藥，下月中旬的時候再過來一次，懷胎九月，預產期也快了。”姜寧拿過B超單看了看，眼眶瞬間就紅了。只能看個輪廓，也能發現是很可愛的小嬰兒。姜寧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，“醫生，我想墮胎。”“什么？”醫生震驚的抬頭，“七八個月了你說墮胎？早干什么去了？”“孩子也很健康，你知道現在流產對你身體影響有多大嗎？很多人一輩子都懷不上孩子了！”這是常識，姜寧怎么可能不懂呢。可是沒辦法，她不得不這么做。“我很清楚代價，這個孩子我不想要了。”對上姜寧快要哭了的淚眼，醫生語重心長的問：“為什么不想要了？是家庭原因，跟老公有關系？”“現在打掉孩子太可惜了，你也許好幾年身體都沒辦法恢復元氣知道嗎？”“現在已經不是流產了，是需要做大手術，是引產。”姜寧嗯了一聲，抬手抹了下眼淚，“我要離婚了，孩子也不想要了。”“哎。”醫生用力嘆了聲氣，重新開單子。“先去抽血再做個全面的檢查，然后拿著檢查單子過來，我看看你能不能引產。”姜寧拿過病歷本，緩緩起身，“謝謝醫生。”她需要撐著溫昕的手，才能走出來。兩個孕婦互相扶著，在醫院也不多見，不少人視線望了過來。姜寧低頭看著隆起的小腹，“先去繳費做檢查。”“寧寧，醫生沒說錯，現在引產對你身體造成的傷害也許是一輩子的，你真想好了嗎？”“我現在說這個不是為了別的，是覺得你考慮了所有人的感受，唯獨沒有考慮自己，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？”溫昕忍不住開口。“未來我會對自己好點吧。”“現在，我只想做對霍羨州有益的事情。”“求婚的那天我答應過的，會好好照顧他，我得信守承諾。”繳了費，抽了血。姜寧坐在醫院的鐵皮椅子上等待結果。她手指用力捏在一起，像是感覺不到疼痛，整個人都有點恍惚。“我去給你倒杯熱水，你先坐會。”溫昕輕聲道。她人一走，姜寧便低著頭一直在看B超單上的影像。過了會，她感受到邊上重新坐了人，也能感覺得對方看自己的視線。姜寧以為是溫昕，沉聲道：“我現在不渴，你看我女兒還挺漂……”一抬頭，就對上霍羨州熟悉的眸子。男人正晦暗莫深的看著她，一字一頓的開口：“我們的女兒肯定很漂亮。”姜寧愣住，眼里有一絲慌亂，“羨州，你怎么會在這里？”“這話，應該我問你才對。”霍羨州說著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病例單，定睛看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