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案而坐,低聲談論著什么。
“陳哥,新來的梁大人好像并不太懂官場之道,我總感覺他很奇怪你這榆木腦袋也發現了么?”
陳越打趣道:“這梁大人,聽說是在海外發的家,家產也算是頗為殷實。”
“那怎么還買咱們縣的縣官,這不是自討苦吃么?”
“自古商賤,那些富甲一方的商賈,哪個不是想盡辦法謀個一官半職,就連江南府那富可敵國的林作元,不照樣在朝中掛上了虛職。”
“賣官弼爵,奸臣當道,你說這大康朝,還有救么?”
“齊兄!”
陳越一把抓住齊衛的手,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壓低聲音道:“此話萬不可再說!”
“三日之后的宴請,你說梁大人他,到底準備怎么辦?
我怎么看都不覺得他會是能和趙許同流合污之人。”
齊衛說得斬釘截鐵。
陳越松開手,思緒飄回今日白天梁言的種種行為。
這位言行怪異的縣太爺,好像還真有些與眾不同。
思索半晌,陳越用木尺拍滅即將燃盡的蠟燭,昏暗的房間內只留下燈芯冒出的一縷白煙。
“你我皆是苦命人家出身,無權無勢無依靠,站對位置比什么都重要,這平南縣的天姓趙姓許,就是不跟咱們姓,他梁言干上幾年拍拍屁股走人,可我們呢?”
“那他要是非得跟兩大家族斗呢?”
“明哲保身,聽天由命......”......第二日清晨,梁言起了個大早,首接一把抓住路過的陳越:“走!
帶我去糧倉!”
不知為何,陳越覺得今天的梁言跟昨天完全不一樣了。
昨天還有些迷迷糊糊,瘋瘋癲癲,今天一下就雷厲風行起來。
厚重的木門被幾人吃力推開,看到衙役那瘦弱的身子骨,梁言差點沒忍住親自過去幫忙。
偌大的糧倉完整展示在梁言面前,他被驚得張大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