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位仙長，小妖并未濫殺無辜，實在是這路書瑤自尋死路，小妖此舉乃是順應天意。」
我輕輕頜首：「你與相府恩怨，與本女冠無關。你且放心去罷，只一條切莫濫殺無辜，妄開殺戒。」
蛇妖吐了吐信子，點頭稱是。
我派修道，講究順從天意。
有道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，再加上我又不是「以德報怨」的性子，相府的事我何必相助。
路書瑤身上的惡疾突然好了，還被二皇子南宮晟看重，一時間風頭無兩。
她趾高氣昂來到道閆觀，一把踢翻我面前的募捐箱子。
「喲，這不是神女嗎？要不你給我磕十個響頭，我給你捐五百兩銀子啊？」
上次募捐到的錢，幾乎盡數拿去救治窮苦百姓，這也是為什么我派修士，人人兩袖清風的原因。
路書瑤摘掉冪籬，臉色呈現不自然的粉紅。
我知道，她這是中蛇妖毒氣更深了一層。
我的捉妖葫并沒有警示，那必定是這位看似最具皇位爭奪力的二皇子，也與蛇妖有淵源糾葛。
我掐指一算，心中已有成算。
「路書瑤，你就不好奇自己怎會一夜之間恢復如初嗎？」
「莫不是你自欺欺人，真覺得是那群大師們將你治好了？若真是治好了，怎么你月信依舊遲遲不來呢？」
路書瑤外厲內荏：「關你什么事！」
但下一刻，她卻默然垂淚：「我知道你對我才是相府千金的事兒耿耿于懷，可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。你不應該那么自私，不讓我和爹娘相認啊。」
我還想說些什么，卻被她身后突然出現的男子打斷。
「瑤兒，你怎么哭了？」
路書瑤抬起布滿霧氣的眸子：「二皇子殿下，您就別問了，給瑤兒留些顏面吧。」
南宮晟將路書瑤擋在身后，十足的保護之姿。
「你就是那個所謂的神女路芳菲？本殿下知道，你曾經當了幾年相府千金，但本殿勸你莫要徒生妄念，若是再惹瑤兒不痛快，本殿定稟明父皇，踏平你這沽名釣譽的道觀！」
我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他腰間的玉牌上：「你這玉牌......」
路書瑤出口打斷我：「你想說這玉牌是你留給二殿下的對吧，你還要說謊到什么時候？這明明是我當初當宮女時，救下二殿下，給他留的信物。」
南宮晟不疑有他，不顧男女大防握住路書瑤的手。
「瑤兒，我信你。」
我看著他眉間若隱若現的蛇鱗，心下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