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怒容地站在那里。
他很快露出笑容,掩飾住最后一抹怨毒。
陳澤從容地走上前摟住了柳如煙的肩膀:老婆,你說這十萬塊錢,我們該怎么花才好呢?
衣服?
鞋子?
還是我上周看中的模型?
他刻意看了我一眼,甚是惋惜地說:好像都不太夠啊,你也真是,怎么不對前男友大方點兒?
就這么點錢,連給我買個鞋子都不夠用的。
我跟柳如煙相戀五年,那段時間,她在美國讀書,我便每個月輾轉飛往洛杉磯。
欠她的這十萬,大多是她當初沒日沒夜地打小工,補貼給我的機票錢。
可現在,她跟陳澤拿著轉賬記錄,在律師的狂轟濫炸下,理所當然地要求我還錢。
陳澤腳上的那雙鞋是上周香奈兒出的最新款,要十五萬,從我手里拿的錢確實不夠。
下一刻,柳如煙笑著靠在他的肩上:沒關系,留給你做零花錢,不夠的話,我給你添。
陳澤頓時綻開笑容,在柳如煙的臉上親了一口:老婆,你對我最好了!
說完,他笑瞇瞇地向我道歉說:江眠,真是不好意思啊,我們確實不缺這個錢,但我跟如煙打了賭,她為了哄我高興,所以才……他上前拉住我的手,眼神中流露著炫耀和得意——謝謝你讓我這么開心,也讓我知道,原來我老婆這么愛我。
我倏忽皺起眉,心臟仿佛被綿綿密密的針扎得很疼。
我目送柳如煙牽著陳澤的手走遠。
柳如煙不會知道。
她拿來給陳澤買鞋的錢,會是我的救命錢。
2我拖著狼狽的身體回家。
貧民窟最頂層用鐵皮搭建的小房子,每逢刮風下雨,總要發出尖銳撞擊的金屬聲,擾得我整夜睡不著覺,夏天的時候像個蒸籠,沒有空調,我也舍不得電費,因此中暑好幾次。
原以為柳如煙永遠不會找到我,卻萬萬沒想到,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