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家小公司，剛起步。”
我輕描淡寫地帶過，并不想透露太多。畢竟我現在這家公司，說出來估計她也沒聽過，徒增尷尬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，然后我聽到了林珺瑤深吸一口氣的聲音。
“謝姐，我......我一直都很想再跟你一起工作。”
“你那么厲害，在哪兒都能發光發熱。我......我能不能也去你那兒？”
我差點一口水噴出來。
這小姑娘，還真是“單純”得可愛啊。
我離開陸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，業內稍微有點消息渠道的都知道我被排擠出局了。
而她居然還上趕著要來跟我“共患難”？
“珺瑤，你......你確定嗎？我現在這家公司，跟周氏和陸氏比起來，可是差太多了。”
我委婉地提醒她，希望她能再好好考慮一下。
“我知道，謝姐，但是我相信你！你在哪兒，哪兒就是未來！”
這小姑娘，還真是......唉。
“謝姐，你們公司現在規模怎么樣？有多少人啊？主要在做什么項目？”
林珺瑤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，透著那股不折不扣的熱情。
我拿著手機靠在椅背上，隨手拎起桌上的咖啡杯轉了轉，隨意應對著。
“嗯......規模不大，團隊目前撐死也就十幾個人，大多數是新招的，重新磨合還需要點時間。”
“項目嘛，也就一些小單子，資源不多，連招投標都競爭不過那些大企業。”
我頓了頓，想了想自己還有什么沒提到的內容。
“哦，對，我們還暫時租了個小創意園里的辦公室，不算中心地段，勝在便宜。”
“那不是更好！小公司三五人的團隊有機會就能快速出成績，氛圍多輕松啊。”
“不比那些大企業，框框條條忒多了。”
她嘟囔，像是在自言自語。
林珺瑤話里那種“送溫暖”般的語氣讓我略微有些不自在。
按理說，我沒給她畫過什么大餅，她為什么這么“不切實際”地樂觀？
“珺瑤，你好像很期待跳槽過來啊。”
我笑著調侃了一句。
“說真的，你在周氏不是挺好的嗎？條件比我們這可優渥得多。”
“我記得你當時能去周氏上班，你家里人都很開心呢。”
話題一轉，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，然后傳來幾聲隱隱的呼吸聲，讓我有些疑慮。
“還行吧......”林珺瑤緩緩答道。
她語調突然低了下去。
這一下，聽著倒不是那份往常大大咧咧的勁兒了，反倒多了點委屈。
果然有貓膩。
我向后靠得更松了些，打算聽個究竟。
“謝姐，你知道嗎？在周氏......那些老前輩啊，真的不好應付。”
她的情緒開始翻涌，語速加快了幾分。
“他們表面上和和氣氣的，什么‘提攜后輩’，什么‘培養新人’。”
“可一到真正有競爭利益的場合，就恨不得讓我立刻退到邊緣去。”
“稍微多搶個機會，就會被明里暗里地冷落。”
林珺瑤的聲音里透著被壓抑已久的怨氣。
“我知道，這職場都是利益為大，可我才進公司幾年啊。”
“我沒想著爭什么，只是希望能有自己的點成績，能被看到、被認可......”
默默聽著這些，我沒有立刻插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