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姐，這人看樣子對你防得很緊啊。”
我勉強笑了笑，沒接話。
不過，就在我們正準備叫車離開時，遠處餐廳的二樓窗前，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定，好像在俯瞰著我們離開的方向。
顧曼妮端著酒杯，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，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自嘴角蕩開。
“有意思。”
她喃喃低語，轉身走回座位的同時，從包里拿出了手機，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電話接通得很快，幾秒的靜默之后，周彥景帶著幾分困惑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。
“顧總，這么晚了，有什么事？”
顧曼妮輕聲笑了一下。
“周總，別緊張，我不過是向你匯報一下今天進展——大概是個值得你注意的細節。”
周彥景的語氣逐漸沉下來，透著幾分警覺。
“什么事？”
“哦，我今天和你的謝清絮見面了。”
她特意在“你的”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。
電話那端的周彥景沉默了一瞬。
“她是個挺厲害的女人。”
顧曼妮慢悠悠地將話題拋了過來。
“你的眼光果然獨到。”
“不過，周總裁，我得提醒你，之前我們之間的承諾。”
“可不要因為某些不必要的因素而拖延了，”
她頓了頓，繼續說道。
“清絮這邊最近的壓力似乎挺大的，只怕她撐不了太久。”
“你到底想說什么？”
周彥景的聲音低了幾度。
顧曼妮假意嘆了口氣。
“別急嘛，我只是想提醒你，你當初說的話，可千萬要兌現哦。”
“我對合作伙伴一向要求不高，講信用就行了。”
電話另一邊，周彥景一直沒說話，片刻之后，他才回復道。
“我知道，該做的我會做好。”
“這就好。”
顧曼妮的嗓音松弛下來。
“那今晚就不打擾了，周總記得早點休息。”
通話結束的瞬間，周彥景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，連手中的煙都燃到了盡頭，燙得指尖微微發紅也全然沒有察覺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長指將煙頭摁入水晶煙灰缸里，發出一聲清脆的“嗤”。
最后，他拿出手機，在屏幕上猶豫了許久，終于劃開通訊錄，撥出了那個被標注得異常醒目的名字。
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，我剛打開家門。
隨著涼風涌入，一整天壓抑的疲憊在瞬間翻涌而來，有些恍惚。
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，我瞥了一眼來電顯示。
周彥景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？
我攥著手機，愣了幾秒，猶豫著是否要接，而鈴聲卻在這短暫的思考間倏然停了下來。
我松一口氣，可剛準備將手機塞回包里，下一秒，屏幕又亮起來，依舊是他的名字。
這一次鈴聲在靜謐的夜色里顯得格外尖銳。
鈴聲一次比一次急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