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城這年是個(gè)暖冬。
三十八層酒店套房,圓床玫瑰,燈光旖旎。
扶歡被下了藥,渾身燥熱,西肢滿是紅痕,她雙手抓住窗簾,跪在地上祈求嘶吼:“我媽怎么會(huì)把我賣了!
那是我親媽!
是親媽!”
錢珍珍像個(gè)戲耍木偶的高端玩家,半真半假的逗弄著腳邊的玩物。
“哼,還是這么天真,如果不是你媽,我這個(gè)做舅媽的怎么敢給你下藥帶你來這種地方。”
錢珍珍搖頭,把人拎起來按在窗戶上,“扶歡,清醒點(diǎn),干脆我都告訴你,前天我偷聽到,你根本不是你媽親生的,如果你今天死了,跟我沒關(guān)系,都是她!”
藥物作用下,扶歡的感官被無限放大,舅媽的聲音如同鬼魅,刺破耳膜,順著血液,流向心臟,一股熱流逐漸蔓延,如同火燒。
那是她媽媽,就算不是親生,也是養(yǎng)了她二十年的媽媽,怎么敢,怎么會(huì)。
小時(shí)候,媽媽是愛她的,帶她去游樂場(chǎng),給她買棒棒糖……往后的記憶越越混亂,扶歡雙手掙脫開束縛,緊緊扒在窗戶上,她現(xiàn)在渴求一切能讓她擺脫這種燥熱的東西。
縫隙里忽然吹來陣風(fēng),扶歡如獲至寶,她西肢并用,瘋狂去追,只有這點(diǎn)涼意能讓她冷靜。
錢珍珍丟下扶歡去和進(jìn)門的男人交涉。
一分鐘不到,扶歡順著窗戶跳了下去。
三十八層的距離,感官放慢。
這慢動(dòng)作或許是生命最后的禮物。
扶歡想明白,如果可以重來,要為自己活。
落地的瞬間,不疼不癢,但身體被巨大的黑暗包圍。
扶歡逐漸適應(yīng)周圍恐懼,慢慢睜開眼,這里竟然是小時(shí)候的家。
周圍軟綿綿的,像是夢(mèng)里。
忽然,她來到房間,和床上的人西目相對(duì)。
扶歡被嚇到,床上的人是去世的姥姥。
姥姥鼻子被割去一半,不停向外流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