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
太平間內陷入沉默。
沒有回答，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孟父踉踉蹌蹌的后退幾步，意識到了什么。
最后掩面痛哭，對著孟鶴青的尸體道：“對不起，爸爸對不起你......”
白染星什么都沒說，沉默的靠在墻上。
過了許久，她才開口：“是我對不起他。”
“我已經買了出國的機票，等文朗出院，我會帶著他的骨灰離開這里，你知道的，他不想看見你們。”
白染星說完，轉身離去。
時隔多日，重新回到那個熟悉的家，白染星還有些恍惚。
孟鶴青畢竟和她一起生活了八年，房子里到處都是他的痕跡。
墻上還貼著他們的婚紗照，照片里的孟鶴青笑的那么開心，那么鮮活。
白染星覺得有些難受，下樓準備去買點東西。
路過小區時，樓下的阿姨問她：“小白，這段時間怎么沒看見小孟呢？”
白染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，“他回老家了。”
“怎么回老家了？他上回還跟我說，你總熬夜身體不好，讓我回村時給你帶只散養的老母雞，燉湯補補。”
“雞我帶回來了，他是不是給忘了？沒事，你正好帶走吧。”
白染星看著遞上來的雞，突然五味雜陳，“謝謝。”
白染星沉默的上了樓，偌大的房子安靜的可怕。
她不是愛說話的人，從前在家也習慣性沉默，但孟鶴青總會說好多話，和她講一些日常小事。
她大多數時候都覺得煩，如今這道聲音消失了，她才發現，原來安靜也可以是一種折磨。
恍惚間，房門打開。
白染星下意識站起來，“鶴青，你回來了。”
話剛出口，就僵住了。
門口的小婉也愣住了，黑著臉把書包甩在地上開口：“媽，我餓了。”
白染星現在不想做飯，于是拿出手機點外賣。
吃了一口外賣的小婉就丟下筷子，“難吃死了，爸爸怎么還不回來！”
白染星知道她挑食，但沒想到這么挑。
“明天讓保姆過來做飯，你今晚就吃這個。”
小婉沒再動筷，扭頭回了房間。
第二天，小婉睡到日上三竿，下意識大喊：“爸爸，你又不叫我起床！”
話出口，才想起孟鶴青已經不在了。
小婉突然沉默下來，她吃了一口保姆做的包子，又全吐了出來。
“我要吃爸爸做的飯，這個和爸爸做的味道不一樣。”
客廳里一下沉默了。
白染星沒說話，小婉也意識到什么，不再鬧。
良久，小婉紅了眼，“媽媽，爸爸到底什么時候回來，你不是說爸爸幾天就回來嗎？”
沒錯，三天！
按照白染星的經驗，三天后孟鶴青就會重新出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