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小餐館出來,天已經黑了。路邊只有幾盞小燈,細雨蒙蒙,阮清珞轉身之際,顧西城正用手折騰嘴角的創口貼。“你這玩意兒哪來的?毛都讓它黏下來了。”他皺眉嫌棄。“有的用就不錯了。”這個是前幾天萌萌買的,挺便宜,沒想到黏合力挺強。她包里還有上次陸妄承用剩下的,那個太貴了,她沒舍得掏出來。“等著,我去開車。”顧西城說。阮清珞點頭。她停在原地,顧西城去了馬路對面。空氣里濕漉漉的,雨不成雨,完全是加濕器的作用。阮清珞松了口氣,仰頭,閉眼感受夜晚的寧靜。一輛車從身邊擦過,她瞇著眸子看了一眼,沒能看清,便沒在意。不遠處,顧西城轉身瞬間,剛好和賓利后座的對上視線。他嚯了一聲。擦身而過。對面,阮清珞見他不動,以為有事,慢吞吞地走了過來。“怎么了?”顧西城沒瞞著她,指了指前面那輛車。“車上坐著陸妄承。”阮清珞表情凝固。顧西城吹了聲口哨,不嫌事大地道:“他看到我了。”阮清珞默住。她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,最好聞宴心眼兒好,沒有告訴陸妄承看見過她。現在好了。無路可逃。“還坐我的車嗎?為保清白,要不,你走著回去?”顧西城玩味道。阮清珞無語,走上前,拉開車門,坐在了后座。顧西城笑了,走上前,一把拉開了駕駛座的門。回市中心的路上,阮清珞接到了聞宴的電話。“阮小姐。”阮清珞背脊繃直,生怕聽到“噩耗”。聞宴卻說:“之前那位韓小姐母女的事情已經都辦妥了,她們母女倆是今晚九點的飛機,你要過來送機嗎?”阮清珞一聽,松口氣的同時,又認真起來。“我來!”“具體位置我發給你,得早點到機場。”“我知道的。”簡單通了電話,聞宴沒提“陸妄承”一句,只是公事公辦。阮清珞掛了電話,反而更忐忑了。顧西城送了她回劇院,在門口說:“要再給你包個幾十場嗎?”阮清珞拿著包下車,說:“別了,你要是有錢,多買兩包豆奶粉孝敬老父親,再改善一下你家狗的伙食吧。”顧西城抿唇笑,“行,你這份心意,我一定帶給我家狗。”阮清珞擺了擺手,往劇院走去。身后,顧西城看著她走去的背影,饒有興味,等她進去了,這才發動車。阮清珞回到劇院,陸俏還沒走。休息室正熱鬧,顧西城那個“五十場”,又一次點燃了眾人的熱情。陸俏告訴她:“你不知道,你一走,劇院上下都傳瘋了。”阮清珞疲憊地換鞋,準備開車去機場。她說:“不管怎么樣,咱們演咱們的,張導那邊新戲的劇本定下來,咱們有空就排排正劇。”“好啊。”從劇院離開,阮清珞抓緊到了機場。聞宴沒親自來,派了個眼熟的人幫韓凌母女辦手續,最后一步,也走得十分妥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