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妄承抱著阮清珞進了門,樓下坐著一些非董事會成員的家族長輩,一見他們夫妻倆,全都看了過來?!鞍⒊?,怎么把珞珞也抬回來了?!薄斑@剛剛小產(chǎn),要多注意修養(yǎng)啊?!比f喬等人十分關切,陸妄承就將阮清珞放在了沙發(fā)上,對一眾人說?!皨饗饌兛粗?,我很快就下來。”萬喬拿了一個抱枕放在阮清珞身后,說:“你放心上去吧,這兒有我們呢。”“嗯?!标懲袘暎鶚巧先ァ:鋈?,袖口被人拽住。他回頭一看,正對上阮清珞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睛。嘖。沒完沒了了?阮清珞一路上都沒喝水,嗓子啞得剛剛好?!澳闵先チ耍瑒e沖動?!标懲蓄D了頓,忍著無語,抬手摸了摸她的頭?!爸懒?。”小夫妻倆“依依惜別”,樓上樓下的距離,仿佛是一條隔開牛郎織女的銀河。阮清珞十分注重細節(jié),就連放開那點布料,也是一點點放的。在她眼里,這里值得一個大特寫。陸妄承轉身的瞬間,她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。萬喬看著都心痛,和旁邊一個阿姨,趕緊抽了紙巾幫她擦眼淚。“沒事啊,我們都在呢,一定給你討這個公道?!比钋彗舐勓裕路鹎榫w崩潰,靠在萬喬身上,眼神痛苦且空洞?!皨饗穑覜]別的想法,孩子已經(jīng)沒了。我是擔心阿承,他一個人,從小就沒了媽,他們都欺負他?!薄敖裉爝€是他媽媽祭日,他心里得多難過啊。”說著,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溢。哎呦——聽得人心肝脾肺腎都跟著一起疼。一圈女人圍上來,輪流開導她。拐角處,陸妄承特地逗留兩步,想聽聽她說什么鬼話。的確是鬼話。哼。“少爺,該上樓了。”聞宴提醒他。男人收回了視線,表情嚴肅,“嗯?!甭勓绺宦纷撸宦氛f:“等會兒您左腳邁進會議室,接著抬頭,抬頭前,必須沒有表情,眼神布滿紅血絲?!闭f著,他不動聲色地探頭,確認了一下紅血絲。陸妄承:“……”他幽幽地看了一眼聞宴一眼。玩兒得開心嗎?聞宴清了清嗓子,回到他身后,低下頭掩飾嘴形,一本正經(jīng)低聲說:“太太是專業(yè)的,建議比較有價值?!标懲休p嗤。開什么玩笑。他會陪著阮清珞玩兒?別做夢了。會議室里,靜悄悄的,落針可聞。忽然,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。一眾人都下意識直起身。雙開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拉開,年輕的執(zhí)行官從外面走進。左腳邁步進門的瞬間,他面色冷峻,滿眼紅血絲。眾人都吸了一口氣。完了。一看就很生氣!首席上,老太太看著孫子憔悴模樣,用力嘆了口氣。陸靳哲起身,趁陸妄承經(jīng)過時,拍了下他的肩膀。節(jié)哀。對面,陸夫人的位置還是空的。陸妄承在會議桌前停了一秒,視線落在那個位置上。眾人都提了一口氣。陸妄承想:阮清珞那死女人設置的第一句臺詞是什么來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