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妄承快瘋了。他不是不知道她要什么,不是忄青欲作祟,她就是想占有一個活物,從他身上得到一點生的氣息。可他是個正常的男人,他們還有過最親密的接觸,她這樣瘋狂吻他,他不可能沒感覺。用力甩開她,他做不到。讓她就這么到處貼,他也做不到。煩躁和郁悶涌上來,他心一狠,干脆按著她的肩膀,把她壓了下去,捏著她的下巴回吻。“唔……”冰冷的唇瓣互相碾壓,摩擦出破碎的溫暖。阮清珞覺得很好,很滿足,然后又勒住他的脖子,只想永遠繼續這個動作。陸妄承卻不是,他吻著她的唇,吻夠了,就不客氣地往她嘴角上親,一路變換,到她脖子上。他反客為主,阮清珞成了被壓制的那個,反而覺得格外有安全感,仰起脖子,由著他為所欲為。檀口微張,一下一下,叫他的名字,十分動聽。他唇瓣貼著她的頸部,明顯感受到那里的顫動,他知道,她在發出聲音。可惜,他聽不見。這認知讓他火大,動作停頓片刻。女人立刻露出不滿,揪著他的頭發,要他繼續。他一陣無奈,抬頭,與她額頭相抵,唇瓣碰了下。阮清珞慘白的面容上浮現一絲滿足又麻木的笑,就像是失了心智,輕輕喘氣,和他蹭蹭臉,耳鬢廝磨。真好。這樣暖和。還干凈。是他,是他就好。房間里安安靜靜的,最瘋狂的那幾分鐘已經過去。陸妄承雙手撐在女人兩側,閉著眼睛,由著她和他蹭蹭臉,蹭蹭鼻尖,又湊在他頸窩處,吐出并不溫暖的氣息。他沒聽見外面開門的聲音,等接收到細微聲響,轉頭看時,是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門口,手里藥箱摔了。看口型,對方應該是“啊”了一聲,然后一秒閃了出去。接著,聞宴也閃了進來,又閃著出去。他知道是聞宴把醫生叫來了,阮清珞這情況,不看醫生不行,至少手臂上傷口得處理。他試圖起身。阮清珞勒住了他。他抿了下唇,只好摟著她,把她掩在懷里,然后倆人一起起身,再拉開旁邊的被子,把她整個裹起來。“進。”他話音剛落,聞宴先走了進來,但也只是站在門邊。等他視線看過去,聞宴才開口。“先給太太看嗎?”陸妄承看口型看得清楚,點了下頭,“讓醫生進來。”聞宴沒說話,快速出去,把嚇到的醫生給拎了進去。人一多,阮清珞就哆嗦了兩下,緊緊往陸妄承懷里靠。陸妄承站在窗邊,把她籠在身前,感受到她尋求庇護的渴望,心里挺不是滋味兒。他做夢也想不到,有一天,阮清珞會像聞語養的小狗崽子一樣,把他當作救世主,死死拽著他的衣服不放。他低頭看了她兩眼,還是伸出了手,擋住她的視線,同時對醫生說:“手腳放輕點。”醫生頭都不敢抬,連連答應。聞宴知道陸妄承要看唇語,走近了一點,幫著翻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