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顧西城一攪和,阮清珞的好心情都沒了。她回了陸公館去洗澡,稍微收拾了一下,外面天就擦黑了。八點(diǎn),陸妄承還沒回來。她站在陽臺上,抱著他的相機(jī),做心理建設(shè)。第無數(shù)次深呼吸時,院子里傳來了動靜。她愣了下,快速跑到平臺的欄桿邊,墊腳,試圖讓視線越過樹頂,然而還是看不到,于是,她改變策略,蹲了下來,把腦袋擠進(jìn)兩根欄桿的縫隙里。陸妄承從車上下來,剛走到樹下,一抬頭,看到了二樓平臺的欄桿處,懟出來的一顆腦袋。他嘴角微抽,“你在干什么?”“你怎么現(xiàn)在就回來了?”陸妄承看了一眼手表,“八點(diǎn)二十了。”“嗯?”“我的藥,應(yīng)該在冰箱里了,是吧?”他說。阮清珞眨眨眼,趕緊把腦袋拔出來,手忙腳亂地?fù)炱鹜闲K烙嬎貋淼猛恚蜎]提前熬,加上她自己拍照磨嘰了下,忘記時間了。匆匆下樓,他已經(jīng)到客廳了。傭人們都在,她就沒提藥的事。不料,陸妄承開口:“以后八點(diǎn)之后,你們不用再上來。”他一說,宅子里馬上人就空了,傭人全回了負(fù)一層的保姆間休息。阮清珞正要往廚房去,發(fā)現(xiàn)他脫了外套,正在解襯衫領(lǐng)口的扣子,可解了半天沒開。她走上前去,問了聲,“要幫忙嗎?”陸妄承看了她一眼,放下手,下巴略抬了抬。阮清珞在他面前站定,撥開他扣子看了一眼,說:“有線頭纏住了。”說著,她墊了墊腳,湊近了,很輕松就解開了。“好了。”她正要轉(zhuǎn)身,陸妄承卻抓住了她的手腕。“干嘛?”男人將手里的領(lǐng)帶,一并交給了她。阮清珞眨眨眼,“哦”了一聲,隨手接了,再拿到一樓的干洗房,等李媽明天處理。這些小事,之前都是她做。最近不同了,她不做了,臥房傭人進(jìn)不去,所以陸妄承通常是進(jìn)門時就脫下,很自然地交給李媽,也沒人會懷疑。她掛著衣服時,忽然想起一件事。雖然說好是她收拾臥房,但陸妄承的衛(wèi)生間她一直沒去,他每天換洗的衣物,大件的肯定都拿出來了,有傭人洗,小件的,他不會交給傭人,也不可能自己動手。那都是怎么處理的?襪子,還有……那個。他該不會沒洗吧!阮清珞一想,一陣惡寒。轉(zhuǎn)過身,陸妄承已經(jīng)在沙發(fā)上坐下了,順手拿起了相機(jī)。阮清珞走上前,叫了他一聲。男人抬頭看她。她在茶幾對面蹲下,雙手托腮,輕聲道:“我有個問題。”“問。”“你最近的襪子,還好嗎?”陸妄承頓了下,收回了視線。“你洗了嗎?”他又看了她一眼。阮清珞倒吸氣,“你都沒洗?!”她眼睛逐漸瞪大。陸妄承:“……扔了。”阮清珞:???她定了下,隨即反應(yīng)了過來。哦,對。他有錢,別說一天一雙,就算他是蜈蚣精,一天幾十上百雙,那也穿得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