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你真被嚇著了？”阮清珞看陸妄承久久不語，有點不確定，她蹲在了他身邊，湊近他臉看，“沒事吧？”陸妄承擰眉，呼吸略急，面色不太好地看著她。“你說呢！”“這……”阮清珞露出抱歉神色，她指了指欄桿處，“你從那么遠的地方過來，不是應該看得到彈簧床嗎？怎么還被我嚇到？”的確。他應該看到的。只是遠遠走近，視線一直在她身上。真是見鬼。他忍著頭暈目眩感，重新站起來，往下看她。“你無不無聊！”阮清珞眨眼，聽出他聲音里的惱怒，她聳聳肩。“我可不是特地嚇你。”她站起身，往旁邊去，抱起了地上的包裹。“我是來倉庫拿地毯，剛好路過這兒，看到你過來了，我才跟你開個玩笑。”誰知道你這么不經嚇。陸妄承冷臉，轉身往樓梯口走。阮清珞抱著毯子，跟著他后面走。“哎，你別嚇著了，有沒有聽到聲音？”她問。陸妄承在前面走著，沒有回應。阮清珞懷疑他又生氣了，這脾氣，跟小姑娘似的。他要是跟誰談戀愛，得多難哄啊。她吐吐舌頭。幸好，這苦不用她吃了。事實上，陸妄承是不舒服，頭疼，耳朵也疼。阮清珞倒下去那一瞬間，腦袋里感覺要炸開了。這感覺，上一回她病發，在浴室里，他也有過，但沒這么強烈。被她嚇著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，上回她算計陸敏瑜，他也親眼看著她從樓梯上滾下來。這回不同，可能是喝了藥的原因。頭疼，耳朵里的聲音也不對勁。他只想趕緊回房間，把助聽器給摘了。一路走，后面人也沒再說話。回到房間，他動靜不小地把門關上了。阮清珞探頭。嘖。什么狗脾氣。貓一陣狗一陣的。剛才在樓下還跟她好呢。嘁。她哼了一聲，抱著毛毯往小窩里去。臥室里，陸妄承摘了助聽器，耳朵內部疼得厲害，就好像有神經纏死了，正在奮力拉扯。他額頭抵著門，試圖平復呼吸。沒了助聽器，耳邊就只有嗡嗡嗡的聲音，兩只耳朵的深處都好像蒙上了一層膜，將聲音隔絕在外。煩躁，想要發火。可腦海里又閃出阮清珞從樓下跑上來，一臉關切看著他的樣子。她不是故意的。只是，大晚上的，她想折騰死他嗎？先哄他喝那破藥，又這么嚇他，渾身都難受，他怎么睡覺！手機震動。他都不用看，肯定是阮清珞發來的。躁郁感已經快壓不住了，他擰死眉頭，極力克制自己，轉身去拿手機。阮清珞發了語音過來。他點開了第一條。“陸妄承，你現在開始喝中藥了，在外應酬，不要喝酒。”一陣耳鳴聲。他快速閉上了眼睛，控制突如其來的不適。下一秒，卻反應過來。聲音？耳朵伸出的那兩張膜，不知怎么的，突然好想被扎破兩個小洞，有細微的風快速鉆了進來。陸妄承眸色震動，有些不確定地點開了下一條語音。“中藥配酒，容易死，知道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