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珞握著眉筆,輕輕戳著粉撲,說:“他……出差了?”“不是,是跟阮總去集團新開的度假村了。”阮總?阮清珞正分不清,聞宴就說了句,“阮大小姐。”哦,阮簡溪啊。阮清珞說不上來什么感覺,戳粉撲的動作停了下來。她舔了下略干的唇,幾次張嘴,話都沒出口。“您有什么事要找少爺嗎?”“……沒有。”“我正準備帶魚魚過去玩兒,可以幫您帶話。”“不用了。”“是想問少爺今晚回不回家嗎?”阮清珞眨眨眼,趕緊否認:“不是不是。”“我幫您問。”阮清珞一陣語結,還沒來得及反駁,聞宴又說:“還用問別的嗎?”“不用不用。”“好的,那我就問這一個。”阮清珞:“……”完全是無效通話。掛了電話,阮清珞看著屏幕好一陣發呆。她看了下時間,猶豫著要不要回家。-郊區度假村酒店第三層,最大的包廂里,商灝側過臉,咬走了一女孩兒喂的水果,同時,甩了手上的牌。陳柏森連輸三把,不愿意跟他玩兒了。他閑著無事,只好起身,去不遠處的落地窗前。正好,聽到阮簡溪說:“快七點了,你不回家?”陸妄承靠在最大的沙發里,指間夾著煙,手邊的酒杯里液體只剩小半,姿態慵懶又冷漠。聞言,他抬了抬眸,不冷不熱地道:“你管得倒寬。”商灝笑著拿起桌上的酒瓶,倒了杯酒,說:“承哥,別忘了,人家是娘家人,不可能站在你這邊的。”陸妄承吸了口煙,身子前傾,將煙灰敲在了煙灰缸里。白霧升騰,模糊了他俊美的面孔,卻將他竭力隱藏的落寞放大了。阮簡溪勾了勾唇,喝了口果汁,說:“煙癮這么大,珞珞平時不嫌你?”“你要是再三句話不離她,就別在這兒呆了。”陸妄承道。商灝挑眉。阮簡溪不慌,說:“這度假村我又不是沒出錢,你讓我走,我就走?”她拿過手機,直接道:“我不但不會走,我還得給珞珞打電話,問問她怎么管你的。”說罷,竟然真要撥號。陸妄承眸子一凜,伸出手臂,直接拿走了她的手機,力道不小地丟在了對面沙發上。阮簡溪看了他一眼。商灝嘖了一聲,知道這是真吵架了,他給阮簡溪使了個顏色,自己溜了。沒人了,阮簡溪喝了口水,直接說:“吵架了?”陸妄承沒想到她還繼續這話題,臉色沉了下去。“打算離婚?”阮簡溪繼續問。陸妄承抬頭,看著她的眼神已經有點寒意了。他們這幫人雖然一起玩,但誰都知道他的脾氣,一而再,再而三地往他雷區上踩,也就阮簡溪敢了。阮簡溪被他看著,面色平靜,直接問:“哪天領離婚證?”她身子后靠,加了句,“日子定了告訴我,我去接珞珞回家。我們阮家是小門小戶,但還不至于養不起一個女孩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