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——
凌晨
阮清珞趴在枕頭上,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的臉。
大好形勢,本來占優(yōu)勢的。
現(xiàn)在好了,一腳下去,讓他又硬氣了。
她哪勾他了!
雪餅一直沒睡,趴在她腦袋邊上,欣賞她各種扭曲表情。
阮清珞嘖了一聲,捂住了小家伙的眼睛,“不許看!”
“嗚——”
客廳里
陸妄承躺在寬大的沙發(fā)里,緊緊閉著眼睛。
睡不著。
他睜開眼那一剎那,先掃到的不是阮清珞的臉,而是她的腳。
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變太。
就那么匆匆?guī)籽郏谷贿€記得她用的什么顏色指甲油。
淺粉色,有點閃。
她腳趾很小巧,糾結的時候,會緊張地蜷在一起。
腳踝上,也泛著粉紅色。
嘖。
他猛地坐了起來,單腿曲起,手臂搭在了腿上。
不用懷疑了。
他估計就是個變太。
客廳里有制冰機,他爬起來,夾了涼快,直接含進了嘴里。
涼意從嗓子一路往下,傳遍全身,卻沒克制住腦子。
“陸妄承?”
耳邊恍惚一下她的聲音。
他猛地一怔,往房間門口看去。
哪里有人,烏黑一片。
他閉了閉眼睛,煩躁不已。
房間里,阮清珞側身躺著,聽著外面的動靜,他的每一下腳步聲,都打在她心上。
好幾次她都覺得,他要進房間了,腳步聲又都遠離了。
手機忽然震動。
她拿起來一看,竟然是他。
就在客廳里,干嘛發(fā)消息。
“我五點走。”他說。
阮清珞詫異,“這么早?”
五點,天都沒亮呢。
“嗯。”
他淡淡一個字,可是隔著屏幕,阮清珞卻沒像之前那樣覺得冷淡,反倒心臟咚咚地跳。
“我?guī)湍闶帐耙路伞!?/p>
客廳里,陸妄承看著屏幕上的字,有一陣的恍惚。
她上一次給他收拾衣服,已經是三個月前,感覺好久了。
他挺想她幫他收拾的,看了一眼時間,又說:“你睡吧,行李聞宴準備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對話中止了。
陸妄承坐在沙發(fā)上,又往嘴里放了兩塊冰。
一墻之隔的房間里,她在做什么。
睡了?
時間一點點過去。
眼看要到三四點,阮清珞還是爬了起來,她很久沒幫陸妄承收拾東西了,但拿起東西來,還是很熟練。
把箱子打包好,她換了衣服出門。
套房的門開著,陸妄承已經下樓了。
阮清珞覺得有點涼,往外一看,才知道是下雨了。
聞宴應該還沒來,她走下了樓,發(fā)現(xiàn)陸妄承書房的燈亮著,在里面打電話。
她沒說話,悄悄下樓,開了冰箱。
陸妄承滿腦子都是阮清珞,要不是要辦的事太重要,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離京。
從書房出去,樓下廚房有動靜,正好,聞宴推開客廳的大門,從外面進來。
瞬間,空調和晨雨的涼濕混在一起,廚房門口,傳來一下阿嚏聲。
陸妄承看過去,阮清珞還穿著那件他想了好幾個小時的睡裙,拖著拖鞋,站在距離聞宴一個客廳之遠的地方。
他看了一眼聞宴。
聞宴想都沒想,退了出去,恨不得回到雨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