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畢竟,我本來就是被逼無奈的。”姜暄和抬起頭,嘴角勾起,露出燦爛笑容。春月頓住。“暄和,你真的太聰明了。”末了,她緩緩開口。“彼此彼此。”姜暄和朝春月眨了眨眼睛。“我可比不過你。你設的這些計謀看似極小。就比如昨天你讓我往秦良玉新換的被褥上滴香油,引來耗子,明著看只是為了嚇唬下她,再不濟挑撥她和姜相之間的關系。實則內里還有許多用意。”春月連連搖頭。“這些要我,我定想不出來。”“我頂多比你會洞察人心罷了,畢竟我在相府待了好些年,對他們的脾性了如指掌。而你在文章上的造詣,才是讓我望塵莫及。”姜暄和謙遜回道。“哎呀,你我就莫要再夸過來夸過去了。”春月笑了笑。“說到秦良玉,我剛才從廚房過來,聽府里下人講,她哭了一個晚上。”“她活該。”姜暄和回之一笑,隨即目光落在前方。“我和我娘自小睡在柴房,整日與耗子蟑螂作伴,早就習慣了。不過是讓她稍稍嘗了一下和耗子待在同一張床的滋味,便將她嚇成這樣。”她不屑冷哼。“經由昨夜一事,想必姜中正定會對她生出嫌隙,她之后的日子不會好過。”春月輕聲安慰姜暄和道。“還不夠。”姜暄和眸中一閃而過的輕蔑。“我要讓她將我娘這些年受過的苦難,都嘗一遍。”死多容易啊,活著才難。就如前世的她一般。被秦良玉和姜元敏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時候;強裝諂媚賣弄身姿勾引慕容崢的時候;明明做的一切都只是迫不得已還要被人一口一個“賤貨”的喊著的時候,她也想死。但她不能,她死了,母親也會跟著一起死。可繞是這般卑微的請求,姜家也不讓她如愿。她怎能不恨。正是晌午,集市上熱鬧非凡。著銀色錦袍的男子晃晃悠悠穿過走廊,走下樓梯。“事情辦完了?”程行簡看著姜新楣落座。“我是誰啊?人稱大周商界之王,這世上就沒我搞不定的生意。”姜新楣微微仰頭,吹了吹額前碎發。程行簡已然習慣姜新楣這般不要臉。他無奈一笑,伸手拿過姜新楣剛放在桌上的賬本。厚厚一摞,悉數記載了祁家近三年與金日錢莊的銀兩往來。“金日錢莊可求了你好幾個月,你都不見。忽然答應與他們合作,卻是為了這個?”程行簡實在費解。“哎,你不會是喜歡上那祁家的小姐了吧?”忽而他眼珠子一轉,露出了然神情。“你放屁!”姜新楣面色幾近嫌棄。“那祁嬌嬌囂張跋扈,嬌縱蠻橫,心腸也不好,我能喜歡她才怪了。我是有正經事要做的,說了你也不懂。”語罷,他一把搶過賬本。“對了,話說回來,我求你件事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