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扈那時候中了什么藥的神情還歷歷在目,姜暄和雖說是他家事,卻又不全然安心,若真是緊急要救他出苦海,那自己便不得不將做生意這一樁提上日程,趕緊去辦了。那日馮溪薛說的話還回響在耳邊,她的確是打算開個店做個生意的,但究竟開什么店還未定下來。明日便是姜新楣和馮溪薛要辭行回去陽春關(guān)的日子了,她也即將要和他們分別,許多事情似乎在今夜便要落下帷幕,所以也不妨將以后的事情提前想想清楚。“云叔,你覺得我要是開店,做什么營生好些?我原想的是做珠寶一類的,如此便可以接觸一些宮里的人,或是達官顯貴。”“可是珠寶這東西,好的總是不容易拿到,便是從京城里運過來也是多有波折,還得費大價錢請人押送。咱們現(xiàn)在手里只有錢,又等不得了多長時間,怕是不好辦。”頓了頓,姜暄和似乎有些線索了,“如果是買現(xiàn)成的鋪子呢?好像也不成,那日、你也看到了,這些裘國人對咱們是大有疑心的。要是想做成這樁交易,怕是要被他們提價許多,若是多花錢買了個做不成的生意,我也是不愿意的?!绷髟迫匀辉诔聊?,他就只聽著姜暄和說,因為她有自己的主意,不必自己多言,說不定說著說著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想要如何做了。果不其然,沒過多久姜暄和就一拍掌心站了起來,“有了,你不是認識神策營的人嗎?讓他們?nèi)コ雒尜I下一間鋪子,然后由我們來經(jīng)營也是一樣的。反正我也不親自坐在柜臺后邊讓人看見我不是裘國人,咱們請個人來打理也不錯?!薄班牛蔷桶茨阏f的辦,我明日去聯(lián)絡(luò)他們。”流云辦事的效率姜暄和一向放心的,她應(yīng)了一聲之后又突然道謝,“多謝云叔為我周全這些,若是我自己還不知要什么時候才能知道娘親的消息?!彼勓孕睦锸裁搭D了一下,直視姜暄和的神色有些軟,其實自己早就把她看作親生女兒了,聽了她如此說,也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之感,“不必如此,你我之間不用說那么多?!薄笆?,我知道?!苯押徒o他倒了一杯茶,二人的眉眼都淹沒在氤氳的云霧里,帶著暖色。次日,姜新楣和馮溪薛就要辭行了,陳大人點頭,不吝對姜新楣的贊嘆,“他這些時日可是事事親力親為,干勁不比來了三四年的少,就這么要回去了,我還真有些舍不得,不過在陽春關(guān)護著百姓也好?!苯麻贡豢溥€怪不好意思的,反而是馮溪薛大大方方的替他認了,“那咱們這就走了,以后若是有機會再聚一聚。”姜暄和和陳大人送他們倆啟程,看到越來越小而模糊的背影時,姜暄和心頭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涌了上來。送君千里終須一別,原來是這樣的感覺,就算他們此刻離得不算太遠,可終究不能日日都見到了。說舍不得卻又太過煽情,于是她只是在臨行前抱了他們一人一下,囑咐了幾句家常話,就沒有其他的了,此刻想想還是有些后悔,該多說幾句的,可是說什么呢,越說恐怕越舍不得他們離開吧。天色正好,風也不大,正是行路的好時候,直到看不見人了,姜暄和才收回視線,對陳大人道,“我不日也要辭去。往后若有什么有求于大人的,還望大人施以援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