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粟這才“嗯”了一聲,“我本來也打算回去一趟。”
楊雪說:“那你好好跟你爸媽談?wù)劊吘故歉改嘎铮患胰四挠薪獠婚_的心結(jié)呢。”
楊雪出生在一個并不富裕卻很溫馨的家庭里,她上面甚至還有一個疼愛她的哥哥,許粟并不指望楊雪能完全理解她的處境,她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,她將手機(jī)還給梁寒墨。
梁寒墨看她眼圈微紅,語氣軟了點:“有人找是好事。”
許粟抿唇,她想,或許只有他才懂,趙念巧在找她這件事,對她來說有多重要。
她忽然想起了那個從來只存在在傳聞中的,梁寒墨的親生母親。
那個女人從來沒有來北城找過他,不僅如此,在他回去找她的時候,她還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拒之門外,將他趕回了北城。
梁寒墨起身離開餐廳,去往客廳,許粟看著他的背影,忽然覺得,等待被尋找這樣孤獨的事,也不知道他經(jīng)歷過多少回。
她竟莫名地有點心疼。
心疼歸心疼,走還是要走的。
梁寒墨今天必須去公司了,兩人一起下樓,他要去負(fù)二樓的停車場,許粟則按了一樓。
電梯里只有兩個人,安靜得有些詭異。
許粟覺得總得說點什么,“那個......這兩天,謝謝你。”
梁寒墨則將手中一個紙袋遞給她,“感冒藥吃兩天再停,退燒藥也在里面了,萬一發(fā)燒及時吃。”
許粟接過裝著藥的袋子,點頭。
電梯即將抵達(dá)一樓。
她心底升起濃濃的不舍,但又覺得這樣不對。
理智告訴她,她和他本來就不該有過多的糾纏,能做朋友已經(jīng)是最好了。
電梯門即將打開,梁寒墨忽然出聲:“如果談的結(jié)果不好,別再一個人亂跑,我這里的門永遠(yuǎn)給你留。”
許粟心口像是被撞了下。
電梯門已經(jīng)打開,梁寒墨淡淡道,“去吧。”
許粟望了他一眼,走出電梯。
往前走了幾步,她回頭,電梯早就關(guān)門下行。
除了電梯門,她什么也看不到,但她還是盯著那里,看了好一陣。
看到眼眶酸困濕潤,她才扭頭,往酒店門外走去。
她其實對梁寒墨并不好,不只是小時候那些事......
以前她總會在梁陌澤和他之間,選擇梁陌澤,而現(xiàn)在她在自己父母和他之間,還是會選擇傾向于父母,甚至她會覺得梁老爺子的話也有幾分道理,她并不想因為他,讓自己背上和兄弟兩人糾纏不清的罵名。
她瞻前顧后是因為,她自私。
但是梁寒墨和她不一樣,他會包容她的一切,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別有目的。
明明在懷疑他的,可是又好像沒有哪個時刻比此刻更清晰,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動。
剛剛那一瞬,她真想回頭,奔向他懷里,抱緊他,再也不放手。
她對梁陌澤,從來沒有過這種欲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