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幽冷的虛境之中,溫玉的魂魄似一片無根的浮萍,于無盡的黑暗里孤獨地飄蕩著。
周身徹骨的寒意如細密的冰針,絲絲縷縷地刺入靈魂深處,令他不住地打著寒顫。
眼前濃稠如墨的血霧肆意翻涌,仿若將整個世界都拖入了一片混沌迷障,辨不清方向,亦望不見盡頭。
遙遠處,一位老者的身影若隱若現。
他宛如自亙古歲月中走來的幽影,周身散發著荒蕪死寂的氣息。
那艘破舊的小船在死寂的河面上緩緩滑行,船槳每一次劃動,都似攪起了死亡的漣漪,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咽。
溫玉只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如絲線般纏繞,牽引著他的靈魂,使其不由自主地朝著泊船之處踉蹌而去。
滿心的狐疑與惶惑如亂麻般糾結在心頭,他深陷于濃重的迷霧之中,急切地渴望知曉這究竟是怎樣一個詭譎的地方,自己又因何淪落至此番絕境。
轉瞬,老者所乘之船己至近前。
溫玉仿若失了心智,全然被命運那無形的大手肆意擺弄,木偶般木然地登上了船。
起初,船內一片死寂,兩人仿若被時間遺忘的雕塑,相對無言。
良久,老者那仿若自地府深淵傳來的沙啞嗓音,如一道利箭,劃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:“小友,你緣何至此?”
溫玉的目光呆滯地望著那無盡的血霧,思緒仿若被卷入了記憶的黑洞,他幽幽嘆息:“我一生庸碌,未料竟遭此橫禍,仿若被上蒼無情戲耍。”
老者聞之,緩緩搖頭,那動作似承載了歲月的千鈞重量,滿是滄桑與無奈,他喟然長嘆:“因果循環,宿世之因,必結今世之果。
塵世眾生,皆在這因果輪回的巨網之中,無人可逃。”
溫玉眉頭緊鎖,臉上的疑惑愈發濃重,他囁嚅著雙唇欲要再問,卻又被老者接下來的低語驚得心頭一顫。
“1896年冬,生于一個大家族,本應一世無憂,奈何其心思歹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