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好想想,是拿一大筆錢息事寧人,還是鬧到滿城風雨,最后一毛錢也拿不到。文家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,也不是難事。”“你威脅我?”施慕兒難以置信,目光似鬼目螢火,重重落在文斯年身上。許是她的目光過于直接,他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似乎有些過火,臉上有了淡淡的一抹愧色。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臉,施慕兒卻躲開了。“慕兒,我會讓你拿到滿意的補償。”施慕兒抬起手,一把抹掉了眼淚,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禮,往病房門口走去。文斯年見狀握住了她的手腕,語氣緩了下來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“不用。不敢勞煩尊駕。”她抬起濕潤的眼望著他,那眼底卻已然是一片的冰冷和厭恨。文斯年抬眸,房門上的小小四方玻璃窗里,隱約透出一個人的輪廓。他長眉蹙了蹙,瞬間明白門外有人在偷窺。他不動聲色,忽而問道:“今天抹藥了沒?”施慕兒不作聲,只是甩了甩被緊握的手腕,卻沒能甩開。文斯年看她表情就知道,握住她手腕將她拉回床邊:“我幫你抹藥。”施慕兒抿著嘴,僵著身子就是不動。文斯年冷冷看了她一眼:“想讓我抱你過去?”施慕兒瞪著他,瞪了好一會兒,到底還是沒他氣場強大,心知自己胳膊扭不過大腿,就轉身走到了床邊。她手腕和腳踝由于劇烈掙扎,麻繩不僅磨破皮,還深陷皮膚里,留下紅腫的裂痕,紅紅紫紫扭在一塊,看起來很是嚇人。文斯年看一眼,抬起她的一條腿放在床上,卷起她的褲腿,露出光潔白皙的小腿。拿了藥膏,在掌心暖熱化開,然后輕輕按在她腳踝上的傷處。他掌心很熱,藥膏涼沁沁的,很快也變的溫熱,滲入傷處,有些微的刺痛,施慕兒眉毛皺了皺。“忍一下,我給你揉一揉。”這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剛才還冷言威脅,現在卻做起伺候人的體力活。施慕兒想,他現在的體貼就是為了讓她息事寧人而已。文斯年哪里做過這些,毫無章法地亂揉,手勁兒更是沒重沒輕。施慕兒疼的齜牙咧嘴,眼淚生生擠了出來:“疼,好疼,你輕點兒…文斯年……”這最后喊名字的時候,尾音顫顫的,怎么聽都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。林娜站在門外,臉色變得很難看,衣袖下的五根手指緊緊地攥成一團,雙手指尖幾乎都掐入了掌心的皮肉里。從未有過的恥辱。文斯年這邊忙活完,去洗了手,施慕兒整理了自己,但還是不怎么搭理他的樣子。“走吧。”文斯年向外走,施慕兒別過臉,“我叫的車都到了。”“那就取消了。”文斯年伸手要搶她手機,施慕兒一把捂住,仰起那張蒼白的臉,用那雙澄清的杏眼看著他:“你不用去哄你的未婚妻嗎?”聞言,文斯年瞳色瞬間冷了下去,“她早就不是什么未婚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