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輕飄飄的一句卻勾動著施慕兒心中無情的情緒,眼眶中早已蓄滿的淚水凝成淚珠一粒接一粒地落下。施慕兒的眼淚流得太厲害,嗓子被哽住,哽咽著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文斯年看著她紅腫的眼睛,泛紅的鼻尖,被淚水濡濕的睫毛,為了他,施慕兒可算是哭得一塌糊涂。他第一次產生這種不受控制滋生出的喜悅。他嘴角彎起一抹弧度,“心疼了么?能看到你這樣的表情,這次子彈可算沒有白挨呢。”聞言,施慕兒抹了一把眼淚,又氣又惱道:“笑,你還笑!你流了好多血,我以為你要死了,你要是死了,我怎么辦……”話已經說出,施慕兒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,雙手立馬捂住臉龐,羞赧地連耳根都紅透了。文斯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令她更加無地自容,直接甩手就要走人。施慕兒的屁股剛離開椅子,卻發現他抬起手,突然摸著他自己的額頭。“慕兒,我好像身體不舒服。”說完,他怕施慕兒不相信,又捂住自己的手臂。“肩膀好痛。”肩膀正是中槍的位置。施慕兒明明看到他眉梢間隱隱漏出的笑意。不可理喻。演技拙劣。施慕兒沒動,低頭沉思了幾秒,又重新坐下,俯身摸了摸他的額頭,“除了肩膀,還有哪里不舒服?”看到施慕兒滿臉擔心,文斯年眼睛里煙花綻開,他就知道她心底是緊張他的。所以這會兒施慕兒問他哪里不舒服,他一時間回答不上來,頓了幾秒,才說:“就是有點頭暈。”施慕兒沒說話,看著他繼續演。“慕兒,你留在這里陪陪我,好不好?”施慕兒看到他伸來的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意,不知道為何,她的心臟都跟著痛了起來。施慕兒第一個反應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高高在上的他,什么時候求過她了?他開口求人,而且還用這么軟綿語氣,沒有女人可以拒絕。接下來幾天,文斯年把那些伺候他的,全都被打發走了,說了只要施慕兒。施慕兒拿過一杯溫水和藥,藥都是消炎和止痛的。文斯年心里舒坦極了,接過施慕兒手里的藥,一仰脖子吞了下去。吃完藥也不消停,一會兒說要吃水果,一會兒又說要按摩。文斯年半躺再沙發上,樂滋滋地看著施慕兒為了自己忙碌的樣子。臨了,文斯年端正地說:“醫生說,雖然我暫時不能洗澡,但也要保持清潔,要不,你幫我擦擦身體吧?”施慕兒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,明知道他所言不假,醫生也的確這么叮囑過自己,可她怎么就覺得氣這么不順暢呢?施慕兒打好溫水來到床邊,只見文斯年已經裸著上半身,除了肩膀的繃帶之后,下面只穿了一條褲子。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他的身體,卻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,還用手上去擦拭,溫熱毛巾跟隨著他的肌肉線條移動,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身材真的很好。施慕兒的臉一點一點紅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