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周后,異國他鄉(xiāng)。
江言傅結束了整個月的課程,正漫步在維也納音樂學院外。
這時,鹿瑤悄悄地跟在了后面。
因為來自同一個家鄉(xiāng)的緣故,兩人這段時間格外熟絡,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友。
“言傅,你快看新聞!”
“最近秦氏大小姐的八卦滿天飛了,據(jù)說她踹掉了小三,正帶著孩子滿世界找你呢。”
“哦。”
江言傅僅是應了一聲,內(nèi)心沒有掀起一點波瀾。
“十年來她們母子對你愛搭不理,現(xiàn)在又發(fā)了瘋似的找你,把你當什么了?”
鹿瑤氣憤地替江言傅打抱不平:“她要是還來欺負你,我一定替你報仇。”
“哎呀別生氣了,我現(xiàn)在過的不挺好嗎。”
江言傅安慰了兩句后,便轉進小巷子里:“對了,我還要回去給詩詩做飯,就先走咯。”
“好,明天見。”
奧地利的傍晚總是那么迷人,夢幻的晚霞灑落在天際線的每個角落。
呼吸著帶著泥土味的雨后清新,江言傅回到了住所。
這是他在校外租的獨棟小屋,平時看看花草,彈彈鋼琴,生活好不愜意。
“江叔叔,你回來了!”
一道甜甜的聲音傳來,詩詩興奮地跑出來。
因為圍裙太長的緣故,她險些摔倒在地。
“你這孩子,怎么穿叔叔的圍裙。”
“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魚香茄子哦,叔叔每天很辛苦,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。”
看著詩詩臟兮兮的小臉,江言傅鼻子一酸。
詩詩是個棄嬰,兩人福利院就認識了,六歲時她被國外夫婦收養(yǎng),從此杳無音訊。
可后來那對夫婦出意外,她被不法分子拐賣到了這里流浪。
當時江言傅的錢包掉落,饑腸轆轆的詩詩撿起來追了五條街,拼了命也要還給他。
緣分就是如此巧合,正是詩詩的懂事善良,讓她能再次和江言傅相認。
“叔叔,你怎么哭了?”
“叔叔沒哭。”
“沒哭的話,那你的眉毛為什么是這樣的?”
詩詩學著他的樣子皺眉,模樣十分可愛。
江言傅被逗笑了,忍不住摸著她的小腦袋,心里感概萬千。
自己結婚十年,為了所謂的家庭任勞任怨。
每天笑臉伺候秦書雅,她從未給過一個正眼。
每天給秦明昊做營養(yǎng)餐,即便發(fā)燒病倒也不例外。
可無論他再怎么努力,母子倆都沒關心過他。
甚至連他愛吃什么都不知道。
現(xiàn)在,江言傅被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打動了。
他忽然覺得,要是詩詩是自己的女兒該多好。
“走吧詩詩,咱們回家吃飯了。”
“好!”
兩人大手拉著小手,剛準備進門時卻聽到后面的腳步聲。
江言傅回頭,眉頭微皺。
眼前正是那兩張他做夢都想逃離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