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元敏斜眼打量姜暄和,目光中盡是輕蔑。
“我倒是好奇得很,你這么有本事,還要我?guī)褪裁疵Α!?/p>
知曉姜元敏對她得慕容崢寵愛一事耿耿于懷,姜暄和躬身,端得一副謙卑模樣。
“眼下我能在這深宮中茍存一條性命,盡數(shù)得益于長姐庇佑,長姐這番話實在是折煞我了。”
“哼。”姜元敏冷哼。“這些個拍馬屁的話就無需說了,你只消做好你分內(nèi)之事,盡快替我誕下子嗣。才算是為我省心。”
姜暄和在明光宮一日,她便一日不得安生。
想到昨兒個去御花園散心,差點被別宮的宮人看出端倪,姜元敏氣不打一處來。
這種日子,她是萬萬受夠了。
“姜相和長姐的囑托,我一直銘記于心。”姜暄和聲音溫和恬靜,似是看不出姜元敏對她的敵意。
“那日母親受罰,我心里總掛念著,不知長姐此次回府,可否幫我看看她身子可好,回來同我說聲,我也好安心。”
姜家深知母親在她心中何等重要,以為拿捏住了她的把柄,便可高枕無憂。那她就順著他們。
她越是表現(xiàn)出擔心母親,她們越是安心。
驕兵必敗。姜暄和忽然很想看看,落在從未正眼看過的人手里,姜相會是何反應。
“我當是什么事呢。”姜元敏小聲嘟囔,言語之中盡是不屑。
“上回你娘受罰,是因為你不聽我的話。若不然你娘在相府安安穩(wěn)穩(wěn),能有何事發(fā)生?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姜暄和低眸,眼波深處掠過一道深意。
“比起關(guān)心你娘,你倒還不如把自己管好些,多想想如何順利懷上龍嗣。”
姜元敏從座榻起來,任由扶柳和夏竹上前,為她撫平衣角。
“暄和謹遵長姐教誨。”
見姜元敏邁步要走,姜暄和低頭應道。
“對了,你現(xiàn)下受著傷,平日里起居多有不便,這些天便由雪梅貼身照顧你。免得外面人瞧見說我們明光宮寒磣,堂堂敏妃受了傷,身旁卻是連一個像樣的伺候丫鬟也沒有。”
走近姜暄和,姜元敏停下,同她說道。
片刻,腳步聲漸行漸遠,偌大的宮殿驟然如死一般沉寂。
姜暄和緩緩起身,踏出宮門。
雪梅就在走廊等候。見到姜暄和,她一語未發(fā),緊跟其后。
剛過午時,御花園內(nèi)艷陽高照。
懶得同人打交道,姜暄和繞道,往桂園方向走。
現(xiàn)下天色已經(jīng)有了些許涼意,桂花也盡數(shù)凋謝殆盡。此刻桂花園中空落落的,遠不如別園那般百花盛開。
姜暄和倒樂意偷得這份難得的清凈。
如此慢悠悠的走著,卻不巧碰見道熟悉身影。
她忽而停下,遠遠看向遠處。
只見嶸王一襲白衣,立在亭中,正與對面女子交談。
還真是冤家路窄。
姜暄和心想。
那女子她認得,乃是文部尚書家的嫡女玉溪煙,比姜元敏早一年進的宮。
此次受傷,她還托宮人送了補物來。
姜暄和本是不想理會,奈何二人實在拉扯得厲害,仿佛在爭論些什么。
她不由得心生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