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元敏都和我說過了。”姜暄和又有些哽咽。
“更何況姜家人的手段,我自小在丞相府待著,都是見識過的。”
只要她不聽話,她們就會往死里折磨母親。
即便她再小心翼翼,也總能被她們尋出緣由來責罰。
她就算不用腦子也猜到,母親在姜家都是過的什么日子。
話已至此,許恩慈也沒了再隱瞞的必要,她任由姜暄和撩開她的衣袖,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痕。
姜暄和一眼便知,這些傷痕都是用鞭子打出來的。
外皮結(jié)疤,但仍然看得出里面新鮮的血肉。
這是沾了鹽水,又反復(fù)毆打?qū)е隆?/p>
想到母親受的非人折磨,姜暄和難受到渾身發(fā)抖。
“娘不礙事的。”許恩慈嘴角微勾,面露溫柔笑意。“你在宮里要照顧好自己,莫擔心娘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淚水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,模糊了她的視線。
姜暄和滿腦子都是對母親的憐惜,和對姜家的恨。
“方才在后院,我未來得及問你,你戴著這面具會不會疼?”許恩慈關(guān)心問道。
“不疼。”姜暄和連忙搖頭,扯過衣袖擦了把眼睛。
“娘......”
她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瓷瓶,正準備為母親上藥,忽而聽見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音。
“這個您留著,待回去了用上。”
匆忙間,姜暄和將藥塞到了母親手里。然后轉(zhuǎn)過身,不動聲色擋在了母親前面。
“要說的話可是都說完了?”
姜相依舊看上去善解人意,反襯得旁邊的秦良玉格外刻薄。
“說完了。”姜暄和嘴角硬擠出一抹笑容。
“有什么話是我們聽不得的。莫不是又在耍什么壞心思。”秦良玉沒好氣的彎了姜暄和一眼。
“闔家團圓之日,她們母女二人又許久未見,互訴下思念,豈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?難不成我們還要看著?”
姜相替姜暄和說話。
秦良玉有氣,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發(fā)作,瞪向姜暄和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厭惡。
“謝大人準允許暄和與母親見面。暄和一定記著您的恩情,盡快完成任務(wù),早日回到丞相府。”
姜暄和語氣恭敬。
這番話也是想告訴母親,讓她等著自己。
許恩慈不知姜暄和究竟為何進宮,也不知姜暄和口中所說的任務(wù)是什么。
她只知道,她的阿和過得很難。
等到姜暄和回頭同她做最后的告別時,她已經(jīng)哭得泣不成聲。
親眼看著母親被帶回后院,姜暄和收回目光。
“我可再警告你一遍,莫要想著耍小心思,妄圖越過敏兒,你要知道,你和你娘的命都是敏兒給的,她是你的主子,你得聽她的。更別說想逃跑了。”
“且不說你跑不跑得出去,我看你對你娘還有幾分孝心,你也不想害死你娘吧。”
秦良玉逮著機會便對姜暄和冷嘲熱諷。
她不提最后一句還好,說了之后,姜暄和才剛收斂住的恨意又有些抑制不住。
“進宮前,大人曾向暄和許諾過,若暄和將他交代的事情做好了,便一定保母親毫發(fā)無傷。暄和自認雖做得不甚完美,但大人說的要暄和盡力勾引皇上,暄和是實實在在做到了的。這一點也得到了大人的認可。”
“可暄和想斗膽問夫人一句,我娘身上的傷,又是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