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黑衣男子翻過窗戶,徑直走向床邊。
月光將他手中匕首照得明亮,他眸中掠過一道陰冷,隨即抬手,朝眼前隆起的被褥刺了下去。
剎那間,慕容崢掀開被子,抓住了黑衣男子的手。
見匕首落下,擔心發出聲音驚擾到姜暄和,他立即撿起。
趁此間隙,那黑衣男子迅速跑開。
慕容崢沒有遲疑,緊跟上他。
待越過窗臺,二人一前一后,沿長廊奔跑,一路打到屋檐上。
慕容崢閃身飛到男子前面,擋住了他的去路。
黑衣男子見無法逃離,只得向慕容崢大打出手。
慕容崢也未留情,不過三兩下,便將匕首捅進了男子的心臟。
男子甚至來不及尖叫出聲,就已沒了呼吸。
“皇上!”
暗影匆匆趕來。
“救駕來遲,自己領罰。”
慕容崢轉過身,將浸滿血漬的匕首扔到了暗影身上。
“是。”暗影低頭答應。
因為死得突然,那男子身子還僵直著,保持死時姿勢。
一陣微風緩緩拂過,男子衣領飄蕩,隱隱約約露出他脖頸上的猛虎圖騰。
回到房間時,姜暄和還在熟睡。
月影綽約,襯得她本就嬌俏的臉頰此刻更加恬靜,惹人生憐。
慕容崢抬起手嗅了嗅,聞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,他眉頭蹙緊,猶豫了片刻,還是沒有走近。
......
翌日。
一縷陽光拂在姜暄和身上。
她緩緩睜開眼睛。
“你醒啦!”春月抱著盛滿清水的木盆走進屋內。
“今兒個天氣不錯,我將房間里收拾了下,好曬干凈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姜暄和坐起身。
慕容崢已經離開了。
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走的。
沒想到這幾日睡的第一個好覺,竟是在慕容崢的懷里。
姜暄和覺得好笑。
“你餓了嗎?若是餓了,我現在就去廚房給你拿。”春月關心詢問。
“不用。”姜暄和輕聲回道。
看著春月收拾家務十分利索的樣子,她不免有些心疼。
曾幾何時,春月也是受盡寵愛的千金小姐。
“對了,昨天夜里你可有聽見什么動靜?”春月忽然想到什么,一邊擦拭桌子,一邊問姜暄和。
“什么動靜?”姜暄和疑惑。
“今早我過來時,發現門口有塊瓦片,我猜應該是后山的野貓跑進來弄的,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就好。”春月隨口解釋,沒有放在心上。
野貓嗎?
姜暄和愣了愣。
她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屋頂。
在府里待了幾日,馮溪薛似習慣了一般,從最初每天叫喊哭鬧,非要出去,到現在該吃吃該喝喝,就像是無事發生。
聽到此消息,馮夫人不免感到擔憂。
知道自家女兒古靈精怪,怕是葫蘆里不知在賣什么藥,她決定親自去趟馮溪薛房間查看。
彼時,馮溪薛正趴在桌上練字。
前十幾年待在邊境,周邊結識的都是只會舞刀弄槍的大老粗,最有文化的就是她爹了。
馮溪薛也不是什么讀書的材料,學了半個月書,不是放火玩差點把私塾先生的胡子燒了,就是逃出去玩被鄰居家養的狗追了八條街,最后還要馮偉雄親自去接。
故而馮溪薛長這么大,除了認得來字,對于琴棋書畫,那是樣樣都不精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