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暄和就是不想適可而止,她憑什么被瞞著,發生了何事竟是絲毫都不知道?
她站定了不再往前,肅然道,“還是進去看看吧,這里頭住的人也是孤苦,我初來乍到不拜訪實在無禮,還望城主帶路。”
秘密太多來不及遮掩,姜暄和心中冷笑,唐鵬岳這不是來不及,而是覺得對她不必要花這么多功夫,反正人都被扣下了自然一切由他做主。
可姜暄和扣住的是他面子上必須要做的功夫,若是大家都撕破臉了,一切便陡然不同,也沒有再商量的余地。
既然唐鵬岳還愿意客氣,姜暄和就知道是自己還有他需要的東西,那就可以從此刻開始談判,從她想見什么人就得見到開始,證明這買賣沒這么好做。
“實在是臣考慮不周,此地偏僻原是不想讓娘娘被打攪,但諸事繁忙,忘記臣的夫人也住在此地,到底是擾了娘娘。”
“原來是夫人,夫人可是不大舒服?為何在哭呢?”
大家都知道姜暄和想問的是“為何哭了你也不管呢,里頭真的是什么城主夫人么?”
但無人戳破,皆是心照不宣在演這一場戲。
唐鵬岳擦了把額頭上的汗,咬牙耐心道,“夫人有些心病,一直在調養,但終日郁郁,臣也是實在無法,怕她弄傷了自己又嚇著旁人,才把她安排在此,叫人好生照顧著。”
姜暄和點頭,勉強是接受了這個說法,但她腳步還沒動起來,唐鵬岳見借口不管用,也漸漸不耐,“娘娘還是快走吧,免得看見了什么心神不寧的。”
姜暄和知道不能把唐鵬岳惹急了,但他這么些秘密是一點都派不出人去遮掩?難不成真是騰不出人了?笑話。
方才轉悠在路上的不都是做事的小廝么?姜暄和忍住回頭的沖動,也意識到周圍除了他們一行已經無人了。
看來是要把人隔開啊,姜暄和了然,前頭唐鵬岳也站定了,轉身把那寒磣的小院露出來。
姜暄和扯了下嘴角,勉強擠出笑意,“還不錯,清幽有韻味。”還好剛才要的人足夠多,不然住今晚只能收拾出柴房,若是有柴房的話。
“娘娘滿意就好,那臣就不打攪了。”
他還沒有走的意思,因為拓跋扈還站定了沒打算離開,他的目光便在催促。
“大人,我也在這住下,可能安排得過來?”
姜暄和訝異,原以為他只是說說,沒想到還真的言出必行,只是被人關在這,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又有什么分別呢?
“這怕是不妥。”唐鵬岳神色冷了下來,“男女有別,且公子的住處我已有安排。”
拓跋扈還是先送姜暄和進去,幫著她收拾,他知道自己不出來,唐鵬岳是不會安心走的。
“那個哭泣的女子你知不知道?”姜暄和一遍拆包袱一邊問,這總不算過分的吧,但唐鵬岳也不肯說,拓跋扈應當不介意透露一些。
拓跋扈似乎也覺得瞞太多了有些說不過去,半開玩笑想讓姜暄和不那么失落,“若是你在他不著急時問,他應當會說是他夫人,得了什么病癥被關著,免得嚇人。”
“沒意思。”這借口太拙劣了,她后悔開口,還不如等月黑風高時再探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