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跟慕容崢搬救兵的,怎么說了老半天最重要的事情都沒做。姜暄和馬上爬起來拿了紙和筆在桌上鋪好,三兩下寫了一張封起來,又覺得不夠,拆開蠟封再寫了兩張半裝進去,總要說清楚陽春關的情況吧,再就是唐鵬岳此人如何。絮叨半晌都是姜暄和覺得很有必要的話,再看信封已經鼓起來老高。她寫到一半也曾猶疑,是否要說明陣法,那東西未必是真的。不過,是假的還好,若是真的自己卻沒有讓慕容崢有所防備,罷了,還是不能將人命做賭注,有什么便寫什么吧。夜深人靜,外頭雀鳥都沒動靜了,姜暄和還支著下巴看這一封信。做完最重要的事情,她心緒平靜許多,手指也帶著幾分閑適敲在桌上,她在考慮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,“要不要再寫一點呢?”姜暄和突然一拍腦袋,把之前寫的那些拿出來看,怎么似曾相識呢,再一想她已經寫過一次給慕容崢了,只是他不知為何還沒回信,這才連自己也忘得干凈。那如今陽春關的形勢就不必贅述,姜暄和抽去了最上頭一張,又拿了一張新的,想了片刻開始寫,寫著寫著困意也消失了,只剩下字斟句酌的苦惱。好在天亮之前還是封上了信,她拿著信起身,周遭安靜得很,也沒有可送信的鳥兒,姜暄和又把信扔桌上,看了眼就上榻睡了。他看了上一封便知道要警惕起來,無論如何都會有所動作,說不準是還氣著才不回信,自己干什么這么著急。等天亮再說吧,云叔送走的那只海東青還沒回來呢。姜暄和想得沒錯,慕容崢的確派了一隊使者帶了圣旨在路上,只是還需要些時日才能到,再想辦法與姜暄和見面。凌晨,最早起來捕食的鳥兒也還沒醒,巫師已經從城主府離開,疾步往城郊去。風還很冷,他卻走得一路燥熱,等到了約好的林間,巫師叩了叩身邊巨大的樹干,不消片刻,一身勁裝的人陡然出現在面前,給他嚇退半步。但巫師今日前來是有急事,他顧不得那人的威壓,上前半步道,“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把我帶走?他們懷疑我了,唐鵬岳那邊要待不下去了。”他說得極快,但許久都沒等到回應,記得顧不上害怕想再往前半步,這時候才聽面前的人出聲了,“急什么,病不是還沒治好么?”“本來就治不好,你我都心知肚明的!現在陽春關已經是空城了,你還要怎么樣?”話音剛落巫師就被一股勁風逼退,他頓覺身體不由自主往后倒,一直跌去了十數米遠。“咳咳——”他好不容易爬起來,弓著身子跟蝦米似的,肺腑震動,喉嚨一滾動就是一口鮮血噴出。生氣了,不該著急的,巫師擦去嘴角的血,甚至感覺牙齒都松動了幾顆。“我真的做到仁至義盡了,那唐鵬岳對我言聽計從,你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