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被相認沒多久,他儼然已經習慣了自己做少爺?shù)娜兆樱梢哉f是得心應手。謝婉瑜支撐著胳膊,“你不在北院好好休息,怎么還來這邊了?”“兒子聽聞母親中毒,很是擔憂,所以特來瞧瞧。”他雖然表現(xiàn)出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,但是眼底的憎惡卻是擦也擦不掉的。謝婉瑜帶著未及眼底的笑意,“你倒是孝順。”“孝順母親是孩兒應該做的。”蕭錦旻朗聲說道。只是謝婉瑜并不買賬,前世他就是這般,讓她覺得自己的養(yǎng)子是個不錯的,細心教養(yǎng)多年,卻養(yǎng)出一個白眼狼。若前世她細心一些,不難看出他眼底的憎惡。這時,敲門聲響起,熬藥的丫頭把藥碗端了進來,濃郁的藥味夾雜著冷氣一并沖進了屋里,謝婉瑜一陣咳嗽。洙芳瞪了那丫頭一眼,讓她快些出去。蕭錦旻看著謝婉瑜咳得撕心裂肺,就想后退一步,可是見洙芳還在,只能強忍著上前,“母親沒事吧?”他輕輕拍了兩下謝婉瑜的后背。“夫人。”洙芳走過去,“二少爺歇著吧,這里有奴婢呢。”她給謝婉瑜拍了拍背,又倒了一杯水。喝下水之后,謝婉瑜才止住了咳,啞著嗓子說道,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身子大不如從前,你還是少些過來,免得過上了病氣。”聽謝婉瑜這么說,蕭錦旻眼睛一亮,到底是七歲的孩子,很難掩飾心里的想法。他很清楚,一旦謝婉瑜喪命,他們一家三口就能真的團聚了。雖然心里欣喜,他卻還是說道,“母親一定要養(yǎng)好身子,兒子還要好好孝順母親。”簡單的應付了幾句,蕭錦旻才離開。謝婉瑜這才坐了起來,看著那晚還溫熱的湯藥,“我身體已經好很多了,倒了吧。”當初她用藥激發(fā)出體內的毒,如今藥效過了,她也就恢復一些了,只是身上的奇毒很難顯現(xiàn),因而身體暫時還沒什么影響。“夫人,您多少還是喝一些吧,奴婢看您臉色并不好。”洙芳擔憂的說道。“不喝了,我歇一會兒,估摸著蕭明煊一會兒也會過來。”謝婉瑜說道。蕭明煊作為嫡長子,這樣的面子功夫他怎么也要做一些的。然而謝婉瑜想錯了,蕭明煊被教育得極為自傲,他一早就覺得謝婉瑜搶了自己母親的位置,如今見謝婉瑜又收養(yǎng)了一子,更覺得她是要把自己嫡長子的位置也也一并搶了去。所以對謝婉瑜極為怨恨,以至于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。謝婉瑜當然不知道這些,見天色暗下來了,蕭明煊依舊沒有要來的意思,心下也就明白了幾分。何嬤嬤見謝婉瑜神情落寞,便安撫,“煊哥兒如今學業(yè)忙,已是自顧不暇,并非是不來看您。”謝婉瑜冷笑,“我是他親姨母,他走幾步就是我的院子,竟都不愿來瞧瞧。”相對于蕭錦旻,謝婉瑜對蕭明煊付出得更多,畢竟這是她長姐的骨肉,她是顧念著親情的,只可惜她的真心相待換來的只是無盡的怨恨。“罷了,鋪床吧,我早些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