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就像是編造出來的故事，沒有一點可考點，卻也沒有任何的破綻。一切都連起來了。差了中間的三小時，南清的病情惡化，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。“夫人當時已經懷上您了。”榮哲淡淡地道。沈菁低下頭，胸口堵得發痛，“為什么要去曼巴……”如果不去，就不會有后來的事了。榮哲：“那個孩子不是偶然，是人為。”“什么？”“先生早年行事狠絕，得罪了不少人，多少有一兩個漏網之魚，伺機而動。”沈菁一怔，想起在麥加，她問榮伯燁南清的死因，榮伯燁只說是他得罪了人。“當然，夫人會去曼巴，還有另外的原因。”沈菁抬頭，“是什么……”榮哲正要開口，身后傳來腳步聲，護士快步走近，說：“榮先生醒了。”沈菁蹭的一下起身，迅速跟著護士走。進了樓，鼻子里都是消毒水味，相書逸換了隔離服從樓上下來。“爸爸怎么樣？”沈菁問。相書逸捏了捏眉心，疲憊地道：“換衣服進去看看，暫時問題不大。”沈菁連連點頭，跟著護士去換衣服。進入房間，滴滴滴的儀器聲傳來，她小心地靠到床邊，輕聲叫了一句，“爸爸。”話音剛落，閉眸的人竟然睜開了眼睛。沈菁一驚，正要轉身去找相書逸。“他知道。”沙啞的聲音傳來。沈菁停住動作，“爸爸你感覺怎么樣？”“別這么緊張，不是吐血都要命。”榮伯燁抬手，將氧氣罩拿了下來，露出下面蒼白的臉。沈菁想起來，那回在麥加，她也看到過他自己摘面罩。她還沒說話，榮伯燁放在身側的手就拍了拍，示意她坐下。“剛才上樓你臉色不對。”沈菁沒想到榮伯燁當時還能注意到這種細節，死命咬牙，還是沒忍住，一滴眼淚就落了下來。“怎么了？”榮伯燁皺眉。沈菁抹了抹眼淚，“哲叔告訴我媽媽的事了。”她話音落下，榮伯燁就變了臉色，撐著要起身，“誰讓他……！”沈菁嚇到，趕緊壓著他的肩膀，“不對，也不是哲叔，是我知道了才問他的。”她說得語無倫次，榮伯燁卻立刻捕捉到了重點。“誰告訴你的。”沈菁深吸一口氣，雙手將額前碎發捋到了腦后。“是……”她剛張口，就反應過來不對。誰會知道這些事，還在訂婚當天如此詳細地告訴她。她當時昏頭了，根本都沒考究事情的真假，剛才在外面，她結合紙上的內容求榮哲說細節，榮哲明知瞞不過才開了口。前后對比，送信的人比榮哲說得都詳細。榮伯燁見她臉色不對，說：“怎么不說了？”沈菁舔了舔嘴唇，將事情說了一遍。榮伯燁聽完，疲憊地閉了閉眼，半晌才睜開眼睛。“你不該丟下他一個人走。”沈菁眼神一晃，也有點慌。“爸爸，你不恨他的父母嗎？”榮伯燁靜了片刻，“恨得夜里有時會睡不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