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件換洗衣服,其中有一件是我昨天晚上洗的,還沒有干,濕淋淋的。
手里攥著母親塞給我的兩百塊錢,望著緊閉的大門,深吸了口氣轉(zhuǎn)身走出了單元樓。
站在單元樓下,我拿出老人機給通訊錄里的晨飛科技的王總撥了過去。
接著就漫無目的地走在汽車穿梭的大街上,我拿出妥帖放在背包夾層里的老照片,是我三歲生日時和爸爸媽媽一起拍的。
照片里爸爸媽媽看向我的目光帶著愛意和親昵,我?guī)е』使谧谒麄冎虚g,或許那時的他們是真心疼愛我吧。
只是他們的心太小,有了弟弟之后,再也分不出一個角落給我。
六歲那年,我懵懵懂懂地跟著父母來到了鄉(xiāng)下的叔叔家。
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叔叔,他身形高大,皮膚黝黑,走路一瘸一拐,看著我沒有半個笑臉。
我害怕地窩在爸爸懷里,媽媽卻不停地拉著我湊到叔叔跟前去,說要好好熟悉一下。
我拼命地往后縮,卻抵不過父母的強硬。
再后來,對父母的記憶只剩下了沒有回頭的背影。
我哭得撕心裂肺,想不明白為什么疼愛我的父母會把我一個人留在陌生的老房子。
叔叔用力拉著我,不讓我追出去,一邊罵罵咧咧:“死丫頭,你爸媽把你賣給我了!
乖乖跟我回去,給我安生待著。”
他也和所有人一樣嫌棄我是個女孩子,他說如果不是自己沒有孩子,小輩們又沒幾個,他才不會過繼我這個丫頭片子。
抱怨著我不能傳宗接代,讓他斷了香火。
我也對他充滿敵意,覺得是他害得我和爸爸媽媽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