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,我們都默契地沒有再說起那一天的不堪,關于父母的話題幾乎不再提起,連電話都很少打去。
他依舊臉很黑,不茍言笑。
我照舊早起跑步,假期做完作業就去砍柴挑水,和叔叔滿村子亂逛,誰家有需要就搭把手。
直到村里的小孩開始拿我沒有父母取笑我,我又變得不愛出門。
叔叔問我鬧什么變扭,我嘴硬地說沒事兒,只是拒絕再去走街串巷。
他反復追問下,我才用比蚊子大一點的聲音說了事情的原委。
他臭罵了我一頓,說我沒出息,為了這點小事情就生悶氣,一點都不像他的小孩。
罵完我之后,叔叔拽著我挨家挨戶地拜訪那些嘲笑過我的小孩。
叔叔不過是站在人家家門口,瞪了那些小孩一眼,我就再也沒受過村里孩子的欺負。
十二歲那年的暑假,我和叔叔正幫著陳奶奶修水管,突然下腹有了一股異樣的感覺,一陣一陣的抽疼。
“呀!
你屁股后面流血了!”
陳奶奶家的孫子突然指著我的褲子叫嚷到,充滿了好奇的樣子。
我一下子意識到發生了什么,漲紅了臉,呆呆地站在原地,窘迫極了。
叔叔只是看了我一眼,手上的動作卻不停。
反倒是陳奶奶看見了,立馬從屋里拿了一塊長條的布塞到我手里:“快去屋里換吧。”
我感激地看了一眼陳奶奶,剛要接過,卻被叔叔攔下了:“不許用,一會兒回家再說。”
陳奶奶的孫子帶著打量的眼神不停地看著我,陳奶奶和她的兒媳也有些不解。
我不明白為什么叔叔要替我拒絕,他的強硬將我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。
我低著頭,轉身就向家里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