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蕭廷之被下了大獄,罪名一樣,都是玩忽職守、草菅人命;接著仿佛觸動了命運的厄運之索,父親和十多位純臣先后被下了大獄,僅半月不到,父親便被定了罪——投敵叛國,竟然還在書房中找到了與外國使節私下往來的書信。
緊接著,圣旨下來了:滿門抄斬。
公公給女眷們的是毒酒。
她記得,她是第一個接過毒酒飲下的——她聽到了母親和嫂嫂的呼喊和哭泣,恍惚中,她看著母親、嫂嫂和庶妹都被太監喂下了毒酒,然后是他們青紫的面孔和流著血跡的嘴角……她悲痛地想:這樣也好,她們可以到那邊團圓了……可是,一個陽光明媚、花香西溢的清晨,她居然醒來了!
……“嗚嗚……”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,靜婉用錦被捂著嘴,發出小獸一樣的悲鳴。
“小姐——小姐——,你醒了嗎?”
外間突然傳來白芷的急切的聲音。
靜婉一驚,慌忙止住哭聲,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緒,才道:“剛剛做了噩夢……沒事了。
你也睡下吧。”
“小姐用不用點上燭火?
用些茶水?”
“不用。
我要睡了……好……,奴婢就在外間候著,有事您就吩咐。”
“嗯,你也睡下吧,有事我會叫你。”
語畢,靜婉屏息躺著,過了約半盞茶的功夫,聽著外面再沒了聲音,她緩緩長舒口氣,繼續回想……是了,她居然沒有死。
她醒了過來,醒在萬昌元年春季,而且是在二皇子——不,己經成了皇帝的梁瑾的皇宮里。
幾日后,她從宮女口中得知,除了小弟許平和,家中所有親人都被處死了。
一起被處死的還有五六家官宦,罪名不一,但都是男丁斬首,女眷和幼子流放,唯獨許家是滿門抄斬。
首至,在得知小弟沒死的消息時,她才明白其中的原因——皆是因為她……許靜婉悄悄抹著眼淚,輕聲呢喃:“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