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里就一個村子!”男人想了想,嘴里罵了句,“他奶奶的,今天有點邪門,我串親戚,本來太陽才落就往回趕了,哪想到半路車子壞了,我拾掇半天才好。”
“既然你遇到算了,你先上來,我去前面林場拉一車木頭,順路給你送到晉原縣城,到時候你在那地方找個小館子住一宿。”
我知道山里都有林場,這些車都是在林場拉木頭,不過這人生地不熟的,我有些擔心。
要是對付鬼我還可以,但是對付人的話就不容易了。
“翻過這座山前面有村,你擔心的話就到那地方看看,林場還有一段路,要上來就趕緊,天黑了這深山里邪門的很!”看出我有些猶豫,司機跟我說道。
他估計是急著去林場,這時候已經(jīng)發(fā)動了車子。
其實山里人大都還是淳樸的,只不過因為我的經(jīng)歷讓我對任何事的戒備心都很高,我猶豫了下,想著在閻老九這里的話,他是個瘋子。
我不放心。
等翻過前面的山我就下車去村子里找個地方住一晚上,一般林場都在大山里面,我是絕對不會跟著進去的。
我點了點頭,然后上了車。
這個時候,我心有點定下來了,山路越來越窄,兩側(cè)的山峰像要堆擠下來把人埋藏一樣,雖然山風(fēng)寒冷,吹得四肢冰涼,但有人跟著總是會壯膽。
我迎風(fēng)吸了吸,覺得空氣中有股令人作嘔的臭味。
“這是什么味兒?”我大聲說話,以壓過那喘息呻吟得像馬上就要掛掉的發(fā)動機的聲音。
“嘿嘿,你一定被蚊子叮慘了。”男人有點幸災(zāi)樂禍:“這是一種山草的草汁味,雖然臭,可是蚊子離八百里外就不敢靠前,可比城里的蚊香強多了。”
我點點頭,以前在村里從來沒有蚊香,也是用山里的一種草藥搗碎,晚上就放在門口。
不過這時候我看到他的手,發(fā)現(xiàn)他的手特別的黑,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浸泡過一樣。
他的臉很瘦,但是臉頰旁邊的咬肌特別發(fā)達,一笑就感覺臉上的肉皺起了幾塊疙瘩,整個感覺就像被拉扯的橡皮面具。
我四周一看車后面還放著好幾缸子的酸泡椒和好幾袋子的干辣椒。
我知道這里的人都很能吃辣,所以司機對那些味已經(jīng)習(xí)以為常了。
他一看我們這樣子也嘿嘿的笑著說:“你不像是這里的人,到這里一定要吃吃這里的椒包糯米酸辣子。”
車上顛簸搖搖晃晃的,我沒有說話,等進山最后一段路的時候,司機突然跟我說,“過這條路不要回頭去看,免得把晦氣引來,現(xiàn)在我們開的路以前是一條陰路。”
我難受的把手放了回來,吸著鼻子問道:“什么是陰路?”
司機掌著方向盤,慢慢的說:“這條路以前是趕尸人專門走的一條道,所以到了晚上就不是我們活人可以走的,但是做生意的人難免要走,所以我們都不會回頭,避諱和這些死人的東西有接觸。”
我抹了抹臉好奇的問道:“真的有趕尸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