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三早產身子骨不好，就是個藥罐子，一直在家里養著，幾個賺的那點錢，都用在陸平安身上了。 就算他勒緊褲腰帶，也得養活自己兒子，那是他的種啊。 王小娥不聽，就跟魔怔一樣：“就是你這老東西沒出息，你瞧瞧別家的男人，有你這樣窩囊的嗎！ 啥都想掏點給你老弟家，可憐我兒子，吃個雞蛋都得看日子，嗚嗚嗚，這日子咋過！” 陸懷恩被吵得腦瓜子疼，他娘總說他撐不起家。 王小娥總跟個潑婦似的，埋怨男人，發泄自己的不滿。 也不瞅瞅，她就差把家底全掏給娘家了，怎么把日子過好？ 王小娥埋怨他沒用，心里怒火交加：“過不下去就離婚，我受夠了。” 陸懷恩摔掉手里的煙桿，氣沖沖出去，后邊的王小娥嘴里全是咒罵。 屋里的陸平安一直在咳嗽，肺都差點咳出來。 他撐起身子，虛弱的說道：“娘…咳…咳咳，我…咳……” 聽到陸平安的聲音，王小娥連忙進去，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的。 這娃，生下來就先天不足，加上后邊發燒，肺給燒壞了，留下癆病。 王小娥看到陸平安病歪歪的，咳的喘不上氣，疼得直抹眼淚，“我的兒啊！你怎么了！娘去給你請大夫，別怕，娘在呢！” 說著，慌里慌張就想去找村里的赤腳大夫，沒錢，只能隨便灌點草藥。 就算吊著陸平安一條命，也不想他走在自己前面。 “娘…咳…別去，我…咳…沒事。”陸平安臉色蒼白，眼窩下凹，瘦的皮包骨了。 王小娥連忙用那豁了個口子的碗給他倒杯熱水，嗓音哽咽：“娃，都是娘對不起你，娘作孽啊！” 關于陸平安，王小娥后悔的捶胸頓足的，這娃子被她坑害了。 陸平安喝了一口水，胸口好了很多，他搖搖頭，“是我拖累家里了，老大老二都說不上媳婦，娘，我…” 陸平安很自責，甚至zisha過。 王小娥生怕他胡思亂想走極端，連忙打岔：“貓兒，你這是挖娘的心肝啊！你哥再看了，都是二小子不成器，都讓他去當兵了，多少有點，唉喲，他不聽，整天干那埋汰事！” 真就生了一個討債鬼，老二腦瓜子好使，要是去當兵，誰不準也是軍官了，回來都是倍有面子的事。 陸平安放下碗，繼續咳，臉都震紅了：“娘，你別逼二哥，他不欠咱的，倒是我，成他負擔了。” 王小娥拉著臉嘀咕：“他是你哥呢！他不養你誰養你？” 這副理所當然的樣，不曉得的，還以為老二是撿來的，心眼偏到胳肢窩了。 “娘，你…咳咳咳…”陸平安一激動，咳的停不下來 王小娥連忙給他順氣：“好了，好了，娘不說了，不說了。” 陸平安這才緩和下來，看著他娘：“別管我了，咳，給我哥說門媳婦，他們也老大不小了。 在村里，別家這個年紀的都幾個娃的爹了，年紀再大點，就只能說寡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