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話問?!?/p>
堂下跪著哆哆嗦嗦的胡生,我雙手藏于袖中,亦是止不住的發抖。
“侯爺與那蕓娘,是去年開春時的詩會相識的。”
去年開春,那時我尚在孕中。
裴煥,你演的真好。
倒是辛苦你兩頭安慰周全。
我凄笑出聲:“那么久了,你倒是嘴嚴的很。”
胡生嚇得連連磕頭,聲音帶了哭腔:“夫人饒命?。⌒∪松砥踉诤顮斒稚希抑羞€有老母和幼弟,實在是不敢多嘴啊夫人!”
我深深吸了口氣,沉著聲:“只說這兩日,說詳細些。”
“侯爺這回去尋藥商,前幾日都還好,只是回城的時候偏要轉去找那蕓娘。我就在院子外面等了他一夜,結果大清早的蕓娘衣服都來不及穿就跑出來拽我!我進去看時,侯爺已經……”
他聲音小了下去,伏在地上不敢出聲。
自持金貴的裴侯爺,竟死在了女人肚皮上。
可笑,可悲。
銀翹默默替我撫著后背順氣,偏頭時,我余光瞥到墻上的一幅字畫。
一只白雁翩然飛舞,身形芊芊,旁書大字:驚鴻。
這是裴煥為我而作。
彼時他說我是驚鴻一瞥實難忘懷的世間唯一,現在回味只覺荒唐可笑。
滿腔悲憤化為無言,我正愣神,肅國公清咳著走了進來。
銀翹攙我起身相迎,我腳下趔趄,才后知后覺的感受到周身沉重得像灌了鉛鐵,挪動寸步都十分艱難。
“你是個好孩子,有的事,你該明白?!泵C國公陰沉著一張臉,我看不出他臉上究竟有幾分的喪子之痛。
“煥兒他……并不光彩,此事萬不能聲張,也不該再有旁的人知曉?!彼讣馇么蛑烂?,我似懂非懂他的意思,又問了一句:“父親是說……”
“我會安排好,你只管照顧好柏兒,等我消息。”
肅國公所說的安排,便是不給裴煥出殯,只將人悄無聲息的下葬。
如他所說,我和裴煥的婚事當初長公主是代表天家送了禮的,裴煥死得這樣不光彩,打的不光是裴陳兩家的臉,更是打了長公主的臉。
而且,我母親負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