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舟將她帶到房間里,拿過一塊干凈的毛巾蓋在她腦袋上,擦著她濕潤的頭發。他的半張臉在陰影里,細密的睫毛垂下,脖間的紅痣格外打眼。他略微抬眸,眸底沉靜卻像是蘊藏著幾分慍色。他不顧喬惜的反抗,修長的手指挑著她的衣領,解開扣子拉開拉鏈。“霍......”喬惜握住他的手。他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后,將她身上的濕衣服全都脫光了。他冷著臉給她套上病服,又將紐扣一顆一顆替她系上。最后松開手,取了抽屜里面的吹風機插電。“坐。”他眼眸淡淡的,一句話也不多說。喬惜抿著唇,被他全身冷冽的氣質給威嚇到,順從地坐在了床邊。霍行舟打開吹風機的按鈕,呼呼的風聲響起。他站在她身側,喬惜一抬頭就能夠看到他清貴無雙的側臉。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,暖風吹到她的腦袋上。叫人昏昏欲睡。喬惜身心疲倦,難得這樣溫和平靜的氛圍,她緩緩閉上雙眼。她悲哀地發現,她對這個男人有很深的依賴。也許昨晚又是許星落的算計呢。等奶奶下葬后,她想要找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。她不知何時困倦襲來,閉上眼睛在他懷里昏睡了過去。霍行舟小心地將電吹風放到了一邊,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。還沒到兩天的時間,她憔悴了許多,肉眼可見地瘦了下去。他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絲,輕輕將她耳邊的碎發撥到了耳后。他將喬惜抱了起來,緩緩放到了病床上。動作溫柔。給她蓋上了薄毯。他沒問她今晚去了哪里,也沒問她心里是什么打算。他更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半分慌亂。這種情況下,她不愿意開口,他不會逼迫。“少爺......”門口,老陳輕輕拉開門縫輕聲地喊道。霍行舟擰著眉頭,快步走了出去。他將房門輕輕關上了,看向老陳和突然出現的周煜。“少爺,少夫人自己回來了?我剛查到她打車去了診所。”“沒事了,她睡著了。”周煜看著霍行舟,沒忍住開口:“我和老陳查到一點東西,你猜是什么?”霍行舟面色沉靜,眼神冰冷地看向他:“別廢話。”“好嘛。”周煜恢復了正經,拿出了幾張單據放到霍行舟的面前,“這是王朗父親住院的全部費用,他爸沒有醫療保險,手術做下來要十幾萬,加上前后檢查和后續康復療養,起碼要二十萬左右。”“我們查了王朗的銀行流水,前幾天有一筆二十萬的入賬,是帝都那邊的賬戶。我順著源頭去查,斷了。”對方是有備而來。卻又不怕他們查,很囂張。帝都?霍行舟的眼底冰冷如雪,身側的冷意彌漫,幾乎要將人給凍住了。“行舟,我覺得是向淮。上次在馬術俱樂部,喬惜害他丟盡了臉面。他沒法動你,就只能從喬惜下手。”周煜說出了心里的猜測,“或許還有許星落的手筆,向淮就是她的一條狗。金陵大飯店的算計,像是兩人聯手打了一個配合,讓你沒能及時趕到診所。”手段低劣!卻有效!十分惡心!周煜忍不住想吐。霍行舟心底的那一絲寒意在擴展,隱隱的怒意攀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