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錦書離開的第十五天,顧瑾珩終于收到了她的消息:
“明早九點,錦江酒店大堂見?!?/p>
短短幾個字,卻讓他的心跳瞬間加速。
這一個月的等待,終于等來了見面的機會。
他提前半小時到達,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。
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,照在他手中那份重新打印的離婚協議上。
每一個字都那么刺眼,明明是他親手簽下的,此刻卻像一把利劍,刺痛著他的心。
八點五十五分,電梯門開了。
宋錦書走出來,目不斜視地朝他走來。
半個月不見,她清瘦了些,卻更顯得氣質出塵。
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臉,此刻卻帶著讓他心痛的陌生。
“證件帶了嗎?”她在對面坐下,語氣平靜地像在談項目。
這種疏離感讓他心如刀割,曾經那個溫柔的女人,什么時候學會了這樣的冷漠?
顧瑾珩抬頭看她,想從那雙眼睛里找到一絲熟悉的溫度:“那么久沒見,你就只想?”聲音里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。
“不然呢?”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,那個熟悉的動作此刻卻顯得那么疏離。
“難道要寒暄近況,談談天氣?”
“我們聊聊好嗎?就當......”他的聲音里帶著祈求,想要抓住最后的機會。
“等手續辦完再聊。”她打斷他,聲音里是不容商量的決絕。
這個曾經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,終于學會了拒絕。
“我沒帶證件。”他聽見自己的聲音,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宋錦書站起身:“那就改天?!迸e止依然優雅,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溫度。
“求你,”他抓住她的手腕,指尖傳來的溫度讓他幾乎落淚。
“聽我解釋......”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,曾經眼高于頂的天之驕子,第一次學會了低頭。
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微微一僵。
她低頭看著那只骨節分明的手。
有那么一瞬間,她似乎動搖了,但隨即又恢復了冷漠。
“顧總,”她慢慢抽回手,語氣更冷,“商場上最基本的道理,錯過的機會永遠不會重來。解釋,不過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?!泵恳粋€字都像是經過精心計算,精準地擊中他的軟肋。
“錦書......”他喊出這個名字,聲音里帶著無盡的不舍。
“不用再演了,”她轉身就要走,“你我都很忙,改天直接民政局見吧?!边@句話像是給這段感情判了死刑。
“可是三十天之內如果不辦手續......”他還想掙扎,卻被她再次打斷。
“別總拿法律條款說事。”
她停下腳步,卻沒有回頭,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痛楚。
“你既然不愛我,如今為什么還要糾纏?對分割財產的方案不滿意?”
陽光依然很好,卻再也照不進他的心里。
顧瑾珩望著她決絕的背影,突然明白,有些東西,一旦失去,就永遠找不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