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影看向聶君珩的位置,恍然大悟,不由感嘆道:“郡主向來脾氣極好,偏遇上聶將軍之事會失了分寸,從小到大就容不得旁人說他半點不是。”“這些年,郡主只要與人發生爭執,絕無其他緣故,皆是因聶將軍而起。”夜凌霄沒說話,重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。這時,凌雪和聶君珩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彼此的位置上。夜凌霄先是睨了聶君珩一眼,而后轉頭問凌雪:“方才去哪兒了?”凌雪別開他探究的目光,語氣淡定地道:“出去透透氣。”夜凌霄輕抬酒盞,玉指輕扣,他垂眸看著杯中搖晃的酒液,對凌雪道:“方才你可是跟徐若瑤起了沖突?”凌雪一愣,抬眸看著夜凌霄,道:“她果真來告狀了?”夜凌霄道:“帶著她娘在我面前闡述了你的罪行。”凌雪無辜地道:“哥,是她先侮辱人的......”夜凌霄緩緩將酒盞送至唇邊,輕抿一口,道:“所以你就把她推進湖里?”凌雪道:“不是推,我一腳踹她下去的!”夜凌霄動作一頓,轉頭看向她。凌雪理直氣壯地道:“我不過是小懲大誡,誰讓她背后說人壞話!若再有下一次,我還將她踹湖里去!”夜凌霄伸手敲了敲她額頭,道:“你可真會為你哥樹敵!”“你當真以為徐閣老是吃素的?往后在朝中指不定會如何給你哥使絆子!”凌雪捂著被敲疼的額頭,沖著夜凌霄道:“我知道錯了,下次我忍一忍,實在忍不住再出手,好不好?”夜凌霄收回目光,頗為無奈地道:“這次就算了,這事,你最好別讓娘知道。”凌雪笑著抱著夜凌霄的手臂,撒嬌道:“你不給娘說,娘怎么會知道,她如今和爹爹過二人世界,你可別去擾人興致。”夜凌霄寒冰似的臉總算有了幾分緩和。他道:“這幾日罰你在家思過,不準再往外亂跑。”凌雪不敢再跟哥哥頂嘴,只能乖乖點了點頭。她不自覺抬眸看向對面坐著的聶君珩,正好與他目光交匯。從始至終,他的目光就未曾從自己身上移開。宮宴上歌舞升平,他靜坐其中,身姿筆直,如松如柏,俊逸非凡,獨立于世俗的喧囂之外。凌雪對著他笑了笑,仿佛在無聲的告訴他。一切都過去了。事情都擺平了。她會永遠護著他的。聶君珩仿佛心有領會,不自覺跟著勾了勾唇。......徐若瑤一身狼狽,趙氏只得帶著她離開宮宴。回去的路上,徐若瑤心中愈發不甘。趙氏勸她息事寧人,往后不要再輕易招惹夜凌雪。徐若瑤根本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,只一門心思的想著往后報復的機會!忽然,她腳步一頓,隨后彎下腰將腳底踩到的東西拿在手里。定睛一看,原是一個荷包。趙氏見這荷包針法十分粗糙,顯然是被人丟棄的,便道:“撿這東西做什么?”徐若瑤卻認得這個荷包,這是夜凌雪今日拿在手中把玩的那一只。既是夜凌雪繡的,她自然就不能再輕易丟掉了!徐若瑤沉思片刻,心中隱隱有了一個報復的計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