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三年來,我娘為了護(hù)住玉琴不斷隱忍,哪怕被人裁斷了脊梁骨也不能吭聲。
如今家中有人歸來,她也無需掩蓋自己心中的恨意。
裴恒捂著血流不止的胳膊,像一個跳梁小丑似的狂笑,“殺了我?趙玉歡,我可是裴商的親弟弟,就算是借你三個膽子,你也不敢殺我!”
“如今我哥哥是當(dāng)朝駙馬,我們裴家那就是皇親國戚,你趙家就算功勞再大,那也大不過皇權(quán),我勸你識相一些,別不識抬舉。”
“更何況,我聽說皇上要賜你與我兄長做妾,那咱們往后可就是一家人了,你與我兄長為妾,你妹妹與我為妾,豈不是兩全其美?趙玉歡,你走這三年只怕是還不知道吧?你這妹妹早就......”
“噗!”
不等他下句話說完,我已經(jīng)持刀插入他的喉結(jié)處。
征戰(zhàn)多年,我早就知曉如何給敵人致命一擊。
裴恒雙手捂著噴涌不止的脖子,雙目像死魚一樣怒視著我,半個字不曾說出口,便直愣愣的倒在地上,死不瞑目。
跟他來的那些人也都被我?guī)淼娜私o殺了,將軍府不比戰(zhàn)場寬廣,只是死了十幾個人,便已經(jīng)有刺鼻的血腥味了。
面對我的抉擇,祖父并沒有吭聲,他什么話都沒有說,只是帶著我的那些叔伯去了前堂。
我對著身后僅剩的幾個家丁說道:“裴家的人,除了裴恒外,剩下的全都剁了喂狗,把裴恒就這么扔到裴家門口,至于公主府的人,那就送還給公主府吧。”
只一點不同罷了。
豎著進(jìn)來,橫著出去。
面對昏迷不醒的妹妹,我心如刀割。
母親坐在我身邊,我一眼便察覺到她雙腿大不如從前利索,可不管我怎么追問,母親都不肯多說半個字。
她只是不斷的撫摸著我的臉龐,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......”
安撫好母親,我將秋菊叫來詢問這些年所發(fā)生的事情。
秋菊跪在我面前,義憤填膺的將這些年心中所有的不快全都吐了個干凈。
“回大小姐的話,您剛走半年,那裴商便與公主定了親。”
半年。
我坐在庭院內(nèi),心里又冷了幾分。
原來所謂海誓山盟,也是有期限的,才半年他便耐不住寂寞,攀龍附鳳了嗎?
我還真是眼瞎了!
秋菊用袖子擦了下淚水,繼續(xù)往下說:“夫人氣不過裴家就此退婚,以誥命之身前往皇宮欲尋皇后主持公道,不曾想,卻偶遇當(dāng)朝太子。”
“當(dāng)朝太子?李奪?”
“沒錯!”聽見這個名字,秋菊恨的咬牙切齒,“就是他!皇后閉門不見,夫人只好站在長秋宮門口不肯走,太子那日碰巧去探望皇后,此人見到夫人,便起了歹心,以太子身份施壓,竟然想要夫人與他行茍且之事!”
“夫人自是不肯,兩個人鬧的沸沸揚揚,可皇后依舊沒有出面,太子怕眾人嚼舌根,便一口咬定夫人勾引他,對他以下犯上,派人將夫人的腿給打斷了!”
“不僅如此,他還特意留夫人在皇宮三四個時辰,硬生生拖到雙腿無法治愈之后才將夫人放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