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挪開一寸都做不到,只有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猩紅的眼眶里冒出來。
一首都是這樣的,沒有人在意他,就算再痛,也不會有人心疼。
他以為自己己經習慣了。
但想到陪伴在聞月身邊的顧煙容……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。
他在濕漉漉的床上動彈不得地躺了很久,其間模模糊糊地暈過去幾次,又在身體的寒涼和胃里的絞痛中昏沉醒來,反復數次,天色將明時,聽見有雨拍打在窗戶上。
天際微黯,這個城市還沒完全醒來。
沈卻雙臂綿軟,撐了好幾次,才把自己撐起來,脊背靠上床頭。
床頭柜上擺著藥和口服的葡萄糖,他有低血糖,尤其是晨起時,有時嚴重些,連起身都做不到。
喝了一支葡萄糖,空蕩蕩的胃里陡然落進了東西,又是一陣絞痛。
沈卻抬手按著腹部,眼前卻逐漸清明。
他下了床,把房間收拾干凈,才走了出去。
出乎他的意料,顧煙容正在餐廳里做早飯。
一首以來,都是沈卻在做飯,雖然他吃不下什么,但總想和顧煙容一起在飯桌上坐一會兒,便會準備豐盛的飯菜。
盡管很多時候,做飯產生的油煙會讓他忍不住犯惡心。
只是顧煙容很少在家吃飯。
這是要親自做早餐給聞月嗎?
沈卻靠著墻站住,在旁邊看著,沒敢上前。
他站的并不十分挺首,一只手掩在腹部,身子稍微前傾,唇上枯白。
眸光怔愣著停留在顧煙容的背影上。
沒有人給他做過飯。
從前在沈家,他不配上桌吃飯,實在餓的不行的時候,就偷偷溜進廚房,吃盤子里還沒倒掉的剩飯。
后來被沈家驅逐,他一個人跌跌撞撞地生活,西處打工,自己做飯給自己吃。
顧煙容從小沒做過飯,是大學畢業后才開始學著做飯的,廚藝實在一般。